好歹也生着脸皮,时之间哪里叫得出口。
正僵持着,队小厮从远处赶来,恭敬传话:“陛下,时辰到,宁王殿下派奴才们引您去前厅,陛下这边请。”
人来得及时,正好解小皇帝燃眉之急,康绛雪忙不迭应声,欲盖弥彰地摸下自己头发,快步跟上去。
小皇帝背影匆匆,盛灵玉盯秒,浅淡笑容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到前厅,入目便是黑压压人群,大堂里挂着喜庆红字,诸般礼节布置都到位,但却有着和小皇帝大婚时不样热闹和人气。
玉郎……竟是这巧,康绛雪毫无预兆地惊下。
这个称呼康绛雪心里不知道早已叫过多少次,总是直心里偷偷想,从来不敢往外面说,此刻忽然间从盛灵玉嘴里说出来,仿佛有种突破次元壁错觉。而紧接着瞬,有两个想法同时在小皇帝心中闪而过,康绛雪浑身僵硬,什声音都卡在嘴里。
是在他生日前那个晚上,他偷偷写“玉郎”两个字,结果不小心印在脸上。
二是来自某个他并不确定模糊印象,他哭得声音嘶哑,边求饶边喊着“玉郎”。
玉郎,玉郎,声声,都夹着缠绵、亲吻和滚烫热度。
康绛雪当时和盛灵犀拜祖庙,但却并没有像般人家那样接地气地拜堂,看杨惑府中围观群众这个架势,想来是采用民间礼仪居多。
人群给小皇帝跪出条路,管事之人毕恭毕敬开口道:“陛下请上座。”
康绛雪不客气地在侧首最高位置坐下,不多时,长公主和太后也接连到来,两人位雍容华贵,位妖艳欲滴,长辈席上坐,四下噤声,全都老实拘谨起来。
宁王杨惑婚礼,能排到座位说到底也只有这三人,康绛雪是其中行动最随意最不用顾忌形象。他视线大咧咧扫过太后身边低眉顺眼到大场合就自动隐形姬临秀,又在等待工夫里随意四处打量,忽地——看到个鲜艳红衣身影。
这位红衣人名声不正,这样场合只能站在人群里,可即便是站着,他身上那股子邪气还是分外引人注意。许多王公贵族都站在他附近,却没人敢沾他身,使
康绛雪耳尖腾地烧红,种强烈羞耻感涌遍全身,让他时几乎抬不起头来。他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情也许盛灵玉比他更清楚,可盛灵玉神态太过冷静,倒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
难道只有他个人记得?
还是只他顾忌太多,不如盛灵玉内心纯粹清净?
……
盛灵玉眉宇间有着并不刻意但却藏不住期待,显然是期待他开口,然而康绛雪羞得无法自制,越是被盛灵玉这样看着,越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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