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太任性，不够听话，不够懂事，不够讨人喜欢，这
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有过那样好那样令人艳羡
时候，却被你自己亲手毁掉
。”
“不过也没办法，像你这样凶兽，就不该为人所爱，死在天谴下才是你应该有结局。”
不是这样。
傅同脸色煞白，耳畔阵尖鸣声，刺他头和胸腔隐隐作痛，他狠狠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到字句，但没有用，任他再用力，那些恶意声音还是清晰渗透进来。
傅同胸腔血气翻涌，再也无法忍受，手扬，潜渊刀瞬间嗡鸣着朝白衣人劈过去，那人却不躲，兀自癫狂笑着，身子在被潜渊刀穿过瞬间化成光点向周围散开，下秒，四周蓦地响起诵经声。
这声音傅同在梦境里听过，梦里这阵诵经声过后，便是将天空堵得没有丝缝隙狰狞精怪，还有它们肆无忌惮嘲笑和作弄。
所有不堪感受在这刻被尽数勾出，傅同身子晃下，眼前血色越来越重，而在这阵诵经声里，昏暗模糊墓室点点清晰起来，四壁和上下居然刻满人面浮雕。
喜怒忧憎悲惊惧。
七张人面，或笑或哭或怨或愁，每张落在傅同眼里都被血色扭曲，环绕在他周围瞬不瞬看着他，用和表情相同语调不停说着同句话。
压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出现抹白色衣角。
傅同顿，慢慢抬起头。
刚才在梦境里见过那个白衣人站在那里，脸上是和梦境里模样笑。
嘲讽恶意，深深刺在他心里。
瞬间，傅同有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其实傅潜渊早就厌烦你，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你看他多好，还给你留最后点点体面。”
不是这样。
“你这是什
表情，是不信？呵，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你之于他只是个
——“他不会回来。”
欣喜，愤怒，担忧，憎恶，悲哀，惊讶，恐惧。
这多声音，这多语调，在傅同周围不停环绕，傅同身子僵硬，怔怔听着，不知不觉间，渐渐泪流满面。
四周声音停下，再次响起时，骤然尖锐起来。
“你凭什哭呢？他走还不是因为你？”
他只觉得心里戾气卷土重来，眼前猩红被加重，像是蒙层血雾，到处都是这样不堪颜色。
而白衣人还在笑，声音仿佛被砂石磨过，嘶哑难听：“你看，你果真不配，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人，个笑话而已，哪里配得到别人喜欢？”
“你无所有，只能蹉跎在你自以为是谎言里，做个无能废物。”
他张狂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嘲弄。
“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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