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马的眼睛再次闭上。
弦之介稳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草丛如波浪般分开,阳炎和甲贺弦之介——准确的说,是扮成弦之介的如
月左卫门——从远处赶回二人身
失明的弦之介依旧坐在石头上。听完天膳的话,他不禁莞尔。
“我无法看到你的婚礼,那是因为——你将先我而死!”
“什么?!”
“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不单是我,还有豹马。”
天膳手中本来想要挥向弦之介的长刀,不知为何突然朝着室贺豹马挥了过去。
“霞刑部的尸体,我看见了。做的好,多谢了!”
“那你就再看看这招吧!”
如银针闪过,天膳挥起手中的利刃,朝眼前的苎麻屑头巾劈去。室贺豹马的眼睛好像根本没有失明,他迅速
的后退二三步,避开了刀锋。不过头巾已经被竖着劈成两截,露出他那张学者般的脸。豹马依旧双目紧闭,没
有拔刀,完全呈现出一副不做任何抵抗的姿态。这,反而让天膳更感到脊背发凉。
“甲贺弦之介!原来你也变瞎了!”
一瞬间,天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方才被老鹰骗走的甲贺弦之介,竟是如月左卫门假扮的!虽然天膳知道
左卫门可以扮成任何人的外貌,就连声音也学的惟妙惟肖,但他也不会想到左卫门居然会装扮成己方弦之介的
样子。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掩盖弦之介已经失明的真相。这么说来,弦之介怎么会双目失明呢?明白了,一定
是莹火和蓑念鬼偷袭成功,七夜盲的秘药已经发挥了效力。
从裂成两片的头巾之间室贺豹马对住天山睁开了失明的双眼——从那双眼中,,bao发出赤烈如火的金色光芒。
“啊!豹马,你”
天膳持刀的手腕突然奇异的扭曲了,长刀反而朝着自己的身体劈来。扭曲的,不仅是手腕,天膳整个脸部肌
肉都因恐怖惊愕而聚到一处。刹那间,利刃已由肩头直劈了下去,同时喷出一道长长的血沫斜线。天膳摇摇晃
晃的横退了五六步,身子一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甲贺弦之介!”
天膳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音:
“本来,我不想杀你,打算等到把你甲贺一党全部除掉,让你亲眼目睹我和胧大人的婚礼后,再取你的狗命
不过,世事难料啊,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双目失明,那就让我送你上西天吧!”
“那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天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不光是为弦之介可怕的双眼已经失明而笑,更是在笑他自己,笑他
自己的苦心,笑他自己的苦心惨淡。
“怎么,两个都是瞎子啊?如此一来,这境桥的风景岂不显得多余了吗?呵,真是可惜啊,让我白白为你们
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