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伊池极轻极轻地喘声,垂下眼帘,掩
方伊池哪里知道贺六爷心里弯弯绕绕,就觉得六爷如传闻中般好,就算看不上他这样服务生,还是仗义援手,不仅赶跑打人客人,还愿意用自家车送他回家撑场面。
果然应那句话:要说这“正人君子”,如果贺家六爷都不算,那全天下也就没有人算。
“正人君子”靠在椅背上皱眉沉思半晌,忽然道:“过来。”
方伊池唯恐惹贺六爷不高兴,上杆子凑过去,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招待客人,急切得有些可耻,脸就红:“六爷……”
贺六爷却没看他脸,而是盯着方伊池开衩极高旗袍:“钱呢?”
上讲是服务生,实际上就是卖笑舞男,人家客人要求表演什,他们就得表演什,碰上态度脾气不好,赔笑自是不必说,还得被灌酒,完事儿吐出胆汁都是常事,所以饭店里服务生身体都不太好。
说白就是吃青春饭,方伊池早就把这事儿看清。
但是他要给妹妹治病,没别工作比做服务生来钱更快。
之前帮他敷脸阿清也是,家里不仅有生病老母,还有欠屁股债老爹,要不是做服务生赚到点钱,胳膊早被讨债人卸去。
家家有本难念经,像贺六爷这样人物,肯定是不能理解。
“什钱?”
“刚刚那个腌臜玩意儿给你钱。”贺六爷不耐烦地将他拉到身前,撩起破破烂烂风衣,手直接隔着单薄旗袍罩到臀·瓣上去。
方伊池千算万算,没算准贺六爷竟然在乎那五千块钱,时恍惚,呆呆地瞪着眼睛,腰往后倾那点,像是在躲,却又没真躲。
贺六爷碰下就移开手,眯着眼睛瞧他眼底泛起水光,觉得可笑又可怜,到嘴边挤对话生生打住,想说几句逗人开心笑话,又着实不会,只得抬手拿手背在方伊池勾红胭脂眼尾轻轻蹭蹭。
那抹殷红色痕迹像泼水墨,惨烈地氤氲开来,反倒让方伊池看上去更狼狈。
贺六爷还真是不能理解。
贺六爷打算把方伊池体面地送回家,如此来,半个北平人心里都会有所计较,他以后日子会好过些。可刚刚在车里看见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回放,贺六爷越想越气,连带着脸色都阴沉不少。
几年前不得已离开北平,他来不及安排,匆匆离去前忘托人给方伊池寻个来钱快又不用卖笑活计。倘若真寻,现下也不用独自生闷气。
其实也是贺六爷自个儿低估当初在平安饭店惊鸿瞥。原本以为外出几年自己能把方伊池忘,结果不仅没忘,回来第件事就是上饭店找人。
这找,可不就找满肚子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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