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贺六爷对你好,那你为何还要学这些法子去勾他?但凡他稀罕你,就舍不得你再沾染饭店东西!”
方伊池本想硬憋着句话也不说,可阿清都说到贺作舟头上,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是因为病,先生不肯!”
屋里忽然静瞬。
须臾后,阿清跌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边揉肚子,边摸他额头:“是……是有些热。”
“阿清!”方伊池心里堵得慌,他是要死人,急着呢。
阿清没想到自个儿说圈,他瞧着是懂,到最后竟还是根筋儿要学,忍不住恼:“方伊池,没跟你说笑!”
“也没说笑,”他小声回答,“是认真。”
“犯不上。”阿清把茶碗往桌上摔,“是真搞不明白你。”
以后会明白。
方伊池盯着微微颤动茶水,悲哀地想,等他死,或许阿清就能明白他现在为何如此拼命。
不用做服务生,何苦再来学这些个上不得台面招数?”
若是没发现那张药方子,方伊池也不会想到再来学这些。他咬着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清也不逼他,自顾自地将茶水倒好,等方伊池喝,方说道:“你知道咱们为什要会勾引人法子吗?”
“……因为们需要客人,需要钱。”不等方伊池回答,阿清就开口,“那些个客人不喜欢咱们人,咱们也犯不上和那些腌臜玩意儿谈感情。”
“可你和六爷不样,你们是要成婚。”
语惊醒梦中人。
阿清却不知道他误会医生诊断,还在那儿笑得前仰后合:“不带这逗玩儿,您
“成,你要学是吧?”阿清沉默片刻,懒得再劝,干脆撩起长衫,起身往屏风后床那边走,“教你。”
方伊池连忙跟上去,走两步,扯扯阿清衣袖,想讲和。
可惜阿清将他手甩开:“甭跟打镲,气着呢。”
“阿清,你心量宽,别跟置气。”方伊池软声细语,“真有苦衷,你帮这回吧。”
“哪回没帮你?”阿清闻言,气不打处来,将方伊池推到床边,气急败坏道,“就是想不明白。”
方伊池猛地仰起头,捏着茶碗喃喃自语:“和先生是要拜堂成亲。”
“嗯。”阿清见他悟,松口气,“所以你压根儿不需要费心去学什法子,他自当对你有欲望。”
贺作舟有感觉,方伊池是晓得,但他现在想要不是先生有感觉,而是这种感觉能突破对他怜惜,让先生直接上家法。
方伊池纠结又感动地想,贺作舟是稀罕他才直忍着,要不是他得绝症,家法不知道有多少呢!
但现在方伊池只剩条路可以走:“你还是教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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