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
“说吧!”
贺作舟好笑地掀开被子,把方伊池捞出来,先亲亲:“不管你是谁,你就是小凤凰。”
他眨眨眼。
“方均南说十大几年前,你和你妹妹看灯会时候和家仆走散,被拍花子拐走,他们找许多年都没找着,以为你俩死。”
贺作舟知道方伊池心里不痛快,假装没听出来他哭是什,只逮着他舒服姿势来,二人闹到晌午,才唤下人进来收拾。
方伊池这回是真累,晚上吃饭时候都没爬起来。按理数,他该去拜见贺老爷子,但是贺作舟不提,他也就没去,草草喝点粥,裹着被子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二天天亮。
贺老爷子大概也不想见着他,两边相安无事,唯独南方来方家人还没走。
方伊池懒得见人,贺作舟就去见,晚上回来坐在床边,边喂他喝粥,边复述:“那家伙叫方均南,确是南方来方家人。”
“方家靠倒腾洋白面发家,后来世道乱,又依靠着先前囤黄金大赚笔,如今在南方是数数二大家族。”
窝里飞出来金凤凰。”
“先生,甭逗。”方伊池有气无力地推搡着贺作舟,“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是什方家少爷。”
他连自己还有家人都没想到呢!
贺作舟由着方伊池念叨,等他说累,才问:“回去吗?”
“哪儿?”
“你爹是方家老爷子嫡子,奈何腿瘸,继承不家业,所以现在是你二叔当家,来那个方均南就是你二叔儿子,算起来还和你平辈,你该叫人家声哥。”
“对,你爹娶三房老婆,你是二房所出
“先生,要吃虾仁。”方伊池面无表情地听着,贺作舟歇口气工夫,他就伸手捂住男人嘴,“还想吃酥饼。”
“虾仁在这儿呢。”贺作舟用勺子舀只虾仁出来,“酥饼没有,赶明儿,让万禄给你买。”
“不用。”方伊池哼两声,扭身重新缩进被子。
贺作舟知他心里不痛快,搁下碗,替他掖被角:“你不想听,就不说。”
蜷在被子底下方伊池窸窸窣窣地动会儿,别扭道:“先生都去问,还是说吧。”
“……你家,原来家。”
方伊池扑哧声笑:“先生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说完,懊恼地拽着贺作舟手腕回到床边,不管不顾地栽倒下去,大有天塌下来也懒得管架势:“什金窝银窝,在草窝里先生都不嫌弃,现在还要赶走吗?”
“可舍不得。”贺作舟脱衣服和小凤凰滚到处,“忘吗?是你梧桐枝儿。”
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搂着贺作舟肩膀,借着欢愉劲儿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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