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不用全跟着,就爱钱和喜财两个人跟着吧。”方伊池走两步,脚步微顿,“六爷把警卫队留给,他自个儿呢?”
自然是没有旁警卫队。
方伊池鼻子微酸,他狠狠地吸口气,把难言苦闷全按压在心底,继续抬腿往屋外走。
他如今不仅仅是方伊池,还是贺作舟明媒正娶贺太太,输什,都不能输气势。
然而他刚走出前院,就撞见仍旧借住在贺宅里方均南。
“就在后宅胡同,您要是想去看,明儿早就开车带您去。”
“也行。”方伊池胡乱答应下,想给自个儿找点事做,“去看看。”
于是天蒙蒙亮时,他就起身,失落地拍拍空掉半边床,强打起精神,走到衣柜边挑身灰色长衫。
贺作舟给他狐皮褂子还挂在衣架上,方伊池抬手拿过来穿。
万福还没来敲门,瞧窗外光,估计下人都没起,只有站岗警卫员还在尽职尽责地巡逻。
身为贺家人,贺作舟肩上担子有多重,也就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先生总有天会不告而别,再在某个清晨或是傍晚,重新回到他身边。
方伊池大概是贺作舟生命里唯风花雪月,也是唯灯火阑珊。
再说铁路事儿耽搁不得,贺作舟能在离开前安排下警卫队和万福,方伊池已经很感动。
他就是累得紧,大概是和贺作舟折腾得太过火,身子虚些,被冷风吹,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小爷,您歇着吧。”万福帮方伊池把北厢房门关上,“六爷走时吩咐,您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
方均南相较之前憔悴不少,遇上方伊池,也不再苦口婆心地劝阻,而是掏出封皱皱巴巴电报:“你爹病危,临死前想见你眼。”
方伊池
方伊池穿好衣服,自个儿去后头打热水,洗漱完,团在沙发上打盹。
有那瞬间,他觉得贺作舟推门回来,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个梦。
后来万福来敲门,替他送来手焐子:“小爷,您现在就去吗?”
“嗯。”方伊池不想待在没有六爷北厢房,“路过稻香村时候买点东西垫巴两口就成。”
万福全听他吩咐,跟着往屋外走。
方伊池退回屋内,烤着火,被这话气笑:“瞎扯,他去个十天半个月,还真十天半个月不出门?”
“晓得他意思。”方伊池说完,把纤细手伸到壁炉前,出神地凝望着跳跃火苗,“不会跑。”
这是梧桐枝儿给他安家,他哪儿也不会去。
站在门外万福顿顿,小声道:“其实六爷还说,您要是住不惯贺家,就去外面他给您买四合院。”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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