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心不在焉地反驳:“要去饭店,骑马快些。”
“送你去。”
“不必。”
贺作舟也不强求,显然还有别事情要忙。
有方伊池在,副官就算有万个不情愿,也不敢再把女儿往贺作舟身上推,倒是他女儿在方伊池牵马离开后,急匆匆地追上来。
“先生。”方伊池从马背上爬下来,清醒不少,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他甚少这般不稳重,忍不住要往贺六爷身后躲。
贺作舟却揽住他腰,笑眯眯地介绍:“这是四九城方老板,太太。”
方伊池臊得头皮发麻,硬生生忍住踩贺作舟脚尖欲望。
在熟人面前,贺作舟对他称呼通常都是“小凤凰”,只有在外人面前,贺作舟才会叫带有炫耀和示威意味“太太”。
权力交替,没搞得腥风血雨,但也算是暗潮涌动。
副官从车上下来,年过半百人,走路都有些蹒跚,先是向贺作舟行礼,再迫不及待地打开汽车后座门。
方伊池此时已经将马拴在路边,他原本要去平安饭店,现在脚像扎根,怎都挪不动。
车里坐着个穿着洋装少女,从方伊池位置看不大清面容,只能瞧见对方扬起天鹅般脖颈,想来姿容必定万分秀丽。她优雅地从车上走下,扯着裙子,对着贺作舟行个不伦不类礼。
小凤凰心下子揪起来。
方伊池忽而想到戏文里唱那句“只闻新人笑,谁听旧人哭”,心里凄然,面上也是片警惕。
“你……你能借点钱吗?”哪知少女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出口话却惊人,“要和情郎私奔
没旁意思,单纯是为宣誓主权。
副官脸上闪过丝尴尬,却很快镇定下来:“方老板,久仰。”
方伊池敷衍地与之握手,目光再次落在方才下车少女身上,不承想,对方也在打量他。
试探目光触,皆是尴尬地顿住再移开。
“厉害你。”贺作舟并未看见这幕,他低头与方伊池咬耳朵,“得亏没教会你开车,要不然肯定成天瞧不见你人影。”
他明明信任贺作舟胜过世上所有人,却仍旧感受到内心深处不断涌起酸涩正在侵占所有理智。
方伊池意识到,那并不是醋劲儿,而是更深层次,类似领地被人侵占怒火。
像他家里小狗崽子,守着院子里亩三分地,每回海东青落下,它都会浑身紧绷,嘴里发出威胁嘶吼声。
贺作舟就是方伊池亩三分地。他拽着缰绳手猛地攥紧,重新翻身上马,板着脸踢踢马腹。
骑着马方伊池堂而皇之地闯到贺作舟面前,在那道欣喜又无奈目光里狠扯下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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