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易慌张地低头,在无边黑暗中试图找到那枚快失去原本颜色钥匙。
他已经不需要它,但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
狭窄空间里,白易费力地弯腰,脊背不可避免地撞在门板上,引发连串痛痒,他仍旧不死心地将自己蜷缩在地上,直到疼痛盖过发情热潮,他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多执着于把钥匙,他只是不想被发情热夺走所有理智,而疼痛是最好良药。
不过白易还是想到法子,他先直起腰,慢慢地下蹲,让上半身保持挺直,当膝盖弯曲得足以够到地面时,他终于跪在禁闭室里,紧接着小腿感受到轻微刺痛,应该是那把掉在地上钥匙,他拾起,塞进口袋,又神经质地拿出来攥在掌心。
明知道门从里面并不能打开,白易依旧尝试着去开门。
禁闭室就是传统意义上禁闭室,跟开学时王才德描述得差不多,勉强能容纳个人空间,白易无法躺下,只能勉强弯腰,如果想要坐下,双腿必须蜷缩在身前,是个让人完全无法产生安全感姿势。
白易将钥匙从锁眼里拔出来,颤抖手早已抓不住任何东西,漆黑环境里,金属坠地脆响好似声闷雷,将他脆弱心理防线彻底击垮。
白易被冷汗打湿脊背紧紧地贴在铁门上,铁锈划过他外套,带出连串沉闷又刺耳声响。
学长……你在哪里?
发情期热潮像是毫无生机荒漠,在白易躯体内掀起场又场没有尽头沙尘,bao,他干涸得滴水都没有,嘴唇干裂,连血液腥甜都变成甘霖,他在无意识中已经将下唇咬破,没有痛觉般饥渴地吮吸。
禁闭室顶端有个漆黑通气口,半夜风通过细长管道慢吞吞地吹进来,他有轻微窒息感,但并不定是因为缺少氧气。
后来白易心里思念逐渐沉积成怨恨,
他想着缪子奇,念着缪子奇,心里片火热,四肢却满是冰凉。他将手伸向两腿之间,触碰自己,力度时而重时而轻,永远达不到快乐彼岸,因为他不是缪子奇。
白易将手抽出来,恨恨地捶着锈迹斑斑铁门,嶙峋锈割破他手背,血腥味瞬间充斥在鼻翼间。
他闻不到自己信息素。
于是白易迅速冷静下来。禁闭室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见聒噪风声,也听不见王才德哭泣,他在座孤岛里,安安静静地等到缪子奇到来,或许不用几分钟,或许下秒,禁闭室门就会敲响,然后他学长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用最滚烫怀抱迎接他回归。
缪子奇会怒火中烧地责备他选择,会将手指用力地插进他发梢,会泄气般撕咬他嘴唇,然后给他个任何人都无法替代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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