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烧着热烘烘暖炉,屋外千山正指挥着护院挂灯笼,贴窗花。等封栖松披着夜色,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切都安静祥和极。
“鹤眠,那些信呢?”封栖松把衣服挂在柜子里。
昏昏欲睡白鹤眠强打起精神:“在银行里呢。”
封栖松失笑:“放银行里做什?”
“怕丢啊。”白鹤眠声音微弱下去,脑袋点点,眼瞧着要栽进被子里,“那些信在看来,比什都重要……”
白小少爷嘴里颠三倒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和封二哥第个孩子就这没。
封栖松也静默下来,伸手擦去白鹤眠眼角泪,俯身与他额头相抵:“罢。”
封栖松嗓音里有细微颤抖:“还是舍不得逼你。”
“……让自己担惊受怕吧。”
小少爷得罪透,可两相对比,不要这个孩子竟更安全些。
荀老爷子在白鹤眠面前说得够含蓄,小少爷听不出端倪,封栖松如何听不出来?
荀老爷子意思是,若是白鹤眠非要生,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就算救回来,也得养上好久。
封栖松如何能肯?
这厢封栖松狠下心,那头白鹤眠也下定决心。他趁着封栖松不在短短几分钟,偷偷摸摸溜出病房。
白小少爷没抵抗得住困意,趴在被子上睡着。封栖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拂开他额前有些长碎发,温柔地印下个吻。
“二爷,饺子煮好!”千山兴高采烈地在门外嚷嚷。
封栖松回头,隔着窗户对下人摇摇头。
千山连忙捂上嘴,悄悄推开门,将热腾腾饺子放在桌上,然后脚底抹油,溜走。
“就这睡,压岁钱都不要?”封栖松吃几个饺子,抬起头,看见警卫员们扛着鞭炮往院外跑,忍不住又去
于是峰回路转,白小少爷又保住未出生孩子。
他乖不少,在医院住三五天,赶在大年三十回封家,由封栖松扶着,在祠堂里给大哥和阿文磕头。
阿文拖着陈北斗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封栖松便找些阿文生前衣物,与大哥葬在起。
说起来,也算是死同棺。
白鹤眠因为眼睛看不见,磕完头,没跟着封栖松见客,直接回卧房歇着。
他得保住自己孩子。
可惜失明白鹤眠,走到楼梯口就被逮住。
“鹤眠!”封栖松气得头疼,“你知不知道从楼梯上摔下去,会是什后果?”
白鹤眠静静地站着,片刻后,眼角滑下行泪:“封二哥,想要这个孩子。”
他喃喃道:“你不在时候,只有孩子陪着。原以为会怕,毕竟怎说也是个男人,可……可你忽然说不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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