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默轻声应。
季达明迈开步子往亮着烛火卧房走,他记得当年向伊默求婚时满地都是金黄落叶。
如今重头再来,能不能赶在满地落叶到来之前向伊默表白呢?
有卧房烛火,伊默眼睛便能看见,季
李婶回过神,偷偷擦掉眼角泪:“小默,够不够?不够,婶再给你煎。”
“够,谢谢婶。”伊默连忙点头,继而握住李婶手羞怯地笑,“从小没有娘,但如果有话,觉得应该和婶婶很像。”
李婶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又给伊默夹菜,边看他吃,边抹眼泪。
季公馆到晚上就很安静,来屋里住人少,二来下人不敢惹季达明,都规规矩矩得到点歇息,除李婶和陈五,各个儿连人影都见不着,于是院中不常点灯。
吃完饭,季达明照例抱着伊默回屋,他不打灯笼,私心想趁着伊默看不清机会多亲近会儿,伊默倒也不抗拒,动不动地趴在他肩头,连呼吸都是浅浅。
,也断然不敢掉以轻心,不过他有信心让伊默不由自主地习惯自己,辈子都离不开。
“季先生。”伊默见季达明不说话,惴惴不安地给他夹鸡蛋,“吃菜。”
“你多吃些。”季达明往伊默碗里看眼,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起米喂,“怎才吃这点?”
伊默就着他筷子吃口,鼓着腮帮子往季达明身边凑:“季先生,心里过意不去。”
伊默不再说要走话,反而垂着头扯他衣袖:“今天是运气好才没有造成损失,如果季先生没让念信,说不定孟泽真把这批货糟蹋……季先生,心里难受。”
他们披着璀璨星光穿过空落落天井。
季达明每每路过院中银杏树,心中都感慨万千,这棵树见证他与伊默点点滴滴,从两情相悦到阴阳永隔,或许短短数年对于树来说只是年轮递增,但对季达明而言,却是漫长生。
有伊默在身旁,才能称之为“活着”。
“季先生……”伊默见他驻足,好奇地偏头,“怎?”
“小默。”季达明悄悄亲吻伊默发梢,“再过几个月,银杏叶子该黄。”
伊默说“难受”,季达明心也跟着抽痛起来,他吃不下饭,搁下筷子转而去握伊默凉丝丝指尖:“你先把饭吃,吃完再与你说这件事好不好?”
伊默点点头,抱着碗个劲儿地吃煎鸡蛋。
李婶看在眼里,声不吭地起身去厨房又煎两个,单独放在碗里给伊默吃。
“儿子最喜欢做煎鸡蛋。”李婶揉着伊默头,哽咽道,“定要热乎,撒点盐和葱花,连着吃几天都不会腻。”
“婶。”季达明闻言,忍不住出声打断李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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