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季达明对伊默向来耐心十足，“慢慢说。”
伊默撩起眼皮匆匆扫
他
眼，像是鼓足勇气，唤声“季先生”，继而泄气，爬回床上抱起被子，个人蜷床角去。
“小默。”季达明把人抱回怀里，“你说什
都不会生气
。”
这回伊默连眼皮都不肯抬，捏着被子发呆。季达明舍不得逼他，吹熄桌上灯，坐在床边陪伊默睡觉。
伊默有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忍不住往季达明身侧贴。季达明天热时还克制着，这些天快入秋，夜来风凉，他便直接把伊默抱在怀里。
陈五见他终是有所行动，激动得蹦三尺高：“得嘞！”
这声惊着伊默，季达明扭头就看见这小孩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往他怀里扎：“怎？”
“没事儿。”季达明抱起伊默往卧房走，“刚刚和李婶说什？”
伊默也不追问，搂着他脖子轻声解释：“婶婶说过几天降温，能买到柿子做柿饼。”
“不嫌甜啊？”伊默好笑地感慨，“真是只小馋猫。”
因着里头辣籽全被掏空，而肉丝更是绞得细，生怕伊默吃胃不舒服。
季达明不敢多盛，怕伊默吃撑：“尝尝。”
伊默心里藏着事儿，心不在焉地吸溜面条，眼里渐渐有光，捧着碗向李婶笑：“婶婶，好吃。”
李婶替她夹些肉丝：“慢慢嚼，别急。”
伊默忙不迭地点头，倚着季达明胳膊吃得头也不抬，没会儿就把小半碗青椒肉丝面吃光，连汤都没剩。
“季先生。”伊默窝在季达明身前，用脚趾挠他小腿。
季达明闻声忍笑应声：“先别睡，还没喝药呢。”
伊默憋闷地答允，抱着他手臂扭来扭去，后来干脆用指尖戳季达明手腕。季达明明知伊默心中想问什，偏不说，硬挨到李婶送来胃药，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把药喝
伊默没吭声，像是有心事。
季达明进屋以后将蜡烛都点上，特意搁在床头盏，见伊默心不在焉地捧着被子，不由好笑：“这就准备睡？”
“啊……啊？”伊默茫然地张张嘴。
“想什呢？”季达明坐过去问，“和说说。”
伊默爬到他怀里，额上冒层薄汗，看就是有话要说。
季达明知道伊默食量，又盛小半碗递过去：“嚼再咽。”
伊默盯着面，闻言拿头蹭他肩：“知道呢。”
季达明无奈地端起碗与伊默道吃，两人搁在桌下腿紧紧挨着，时不时互相蹭蹭脚踝。
吃完晚饭，陈五又来找季达明，说药材找到，商会里受伤弟兄也更多。
季达明偏头见伊默正和李婶讲话，没注意到自己，趁机压低声音吩咐：“今晚别睡，开车在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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