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进屋送吃
，见他趴在床上，立刻难受得不行，放下食盒唠唠叨叨：“少东家，
看以后咱不开车得
，反正公馆离商会近。”
伊默捏着小刀，把苹果挖成小块搁在碗里，季达明怕伊默割到手，及时喊停：“够，剩下你自己啃，不爱吃甜。”
“少东家你听没听见说话？”李婶操心，“反正车也撞坏，咱别买那洋人玩意儿
季达明眉头松
些：“记住吗？”
伊默不说话，使劲儿挠他手腕。
季达明面不改色：“有伤。”
伊默大惊失色。
“记住吗？”他趁机继续逼问，“说次，……”
“季叔叔，你哪里疼？”伊默当他累，锲而不舍地找话题，“帮你揉。”
“季叔叔，你这
躺着舒不舒服？帮你翻身。”
“季叔叔，屋里好暗，去帮你拉窗帘吧。”
季叔叔，季叔叔……
“小默。”季达明终于睁开眼睛，“你过来。”
底是什意思——就算到死，伊默也想着他以后日子怎过，宁可把爱人让给别人照顾，也不要季达明孤苦终老。
怪不得让他娶孟泽……季达明苦笑着叹口气。
他不会拒绝伊默临死前最后个愿望，而孟泽正是抓住这点，吐露心声，让伊默相信他也会如自己般细心体贴地照顾季达明余生。
真是笨死。
他也好，伊默也罢，上辈子都笨死。
“要和季叔叔起死。”伊默头回如此坚定地和他顶嘴，难受得直掉泪。
季达明愣愣地看会儿，嘴角挂些纵容笑意：“罢……”
他说：“季叔叔为你，定努力长命百岁。”
睡两天，季达明腰酸背痛，身上伤大部分不要紧，主要是腰后口子深，好在冬天不易发炎，他换药，趴在病床上看伊默帮自己削苹果。
认真劲儿特别可爱，仿佛能用苹果雕出朵花来。
伊默贴过去，巴巴地盼着他开口。
“以后不许说死不死话。”季达明嗓音异常低沉，“也不许说让别人照顾话。”
“可……”
“没有可是。”他翻身，不顾后背伤，“说次，干你次。”
伊默震惊地睁大眼睛，嘴巴慢慢张开，像是不相信自己听见什，眼尾迅速红，继而是脸，最后是脖子，变成只蒸熟虾，蜷在季达明怀里越缩越小。
季达明气不打处来：“小默，回来！”
伊默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季叔叔？”
“上来。”季达明掀开被子给伊默腾地方，“陪睡觉。”
伊默犹豫瞬，把扎针抛到脑后，爬上床搂他腰，嘴巴刻不闲：“季叔叔你饿不饿？睡两天肯定很饿吧？”
季达明心里有气，闭着眼睛不搭理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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