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老道尖嘴猴腮,手里捏着拂尘,像穿着衣服猿猴,“三百根,免费送卦。”
季达明转身就走。
“等等……”老道急忙拽住他衣袖,“来即是缘,送你卦!”
“装神弄鬼。”季达明冷笑,“三百根,你怎不去抢?”
老道却不理会他,甩着拂尘嘴里嘀咕不休,绕着满是灰尘神像打转,爬满蜘蛛网窗随着他步伐吱嘎作响。
这话发自内心,听得伊默泪汪汪地搂着他脖子叫哥,然后喂季达明吃颗山楂。
这颗山楂酸得他龇牙咧嘴,捏着小狐狸后颈跳脚。
天色昏沉,还没到傍晚,天就开始下雪,陈五来接他们回家吃饭,季达明没找着红烛心里焦急,左顾右盼,准备放弃时,看到家开在犄角旮旯里店铺,名字都没有,但门口摆着红白蜡烛。
“小默,去买点东西。”他把伊默抱上车,“马上就回来。”
伊默吃冰糖葫芦吃饱,窝座椅上勾季达明衣袖:“快点。”
衣服,低头啃冰糖葫芦。
季达明走两步回下头,不觉得自己抓着满手冰糖葫芦有什不妥,伊默注意力在山楂上,舔着糖霜口颗,酸得直抖。
集市上卖大多是年节需要东西,彩纸灯笼春联应俱全,要买红烛倒不容易,季达明转悠两三圈,路上遇见顾天胜,把买多冰糖葫芦硬塞给对方,终于腾出手牵伊默。
“季叔叔,好酸。”伊默笑眯眯地舔嘴角。
“你怎喜欢吃这个?”活两辈子,他还是头遭知晓伊默喜欢吃冰糖葫芦。
“你不是此间之人!”老道忽然脚步顿,“命格如此稀奇,难道说……”
“说什?”季达明表面淡然,心底其实惊骇片。
老道没有回答,反问:“你想和心爱之人成婚吧?不买蜡烛,
季达明快步走过去,心道这家店当真隐蔽,自己逛三四圈都没看着,点也不像乐意做生意模样。
“有人吗?”他推开半掩门,屋内香烟撩绕。
原来这里根本不是店铺,只是个残破道观,也不知道供奉哪路神仙,竟然没有断香火。
“买什?”角落里闪出道人影,身上穿着满是补丁道袍。
季达明已经不想买红烛,揣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来人:“搁婚房里蜡烛。”
季达明以为伊默只爱吃甜食。
“以前流浪时候,过年才能吃冰糖葫芦。”伊默说得摇头晃脑,“因为便宜,攒钱就够买这个。”
穷苦人家冬天和富人是不样,季达明握紧伊默手,轻轻叹息。
“季叔叔不喜欢听?”伊默愣住,“以后……不说从前事。”
季达明停下脚步,亲伊默口:“不是不喜欢,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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