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问：“你喜欢汤煦恩吧？”
季巍仍没说话。
他沉默
整分钟，也许是两三分钟。
反正很久。度秒如年
漫长。
他神识浑噩，无意识地把椅子拉出来，安静落针可闻室内发出椅子脚敲击地面声响，但等把椅子拉开，才想，他不配坐下吧？
季巍：“嗯，再见。”
他回到家。
妈妈正坐在桌子旁边，桌上还散乱放着纸笔和果盘，季巍主动说：“
收拾下。”
走近过来。
还没动手，妈妈却阻止他，问：“有事跟你说。”
并且发现许多蛛丝马迹，看他似乎愈发深沉忧郁，才决定与他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下恋爱事宜。
那天汤煦恩来他家写作业。
原本是不来，要带弟弟，季巍就说那你把弟弟起带来。两个小毛头很乖，在他家很有礼貌，没上蹿下跳，要是汤铮没那
话痨就更完美。
妈妈对汤煦恩跟他弟弟很欢迎，还为他们准备美味饭菜和零食。
等他们写完作业，还批准可以玩两个小时大富翁，他家下午都弥漫着欢声笑语，片其乐融融景象。
邪，懊恼他天真无邪，又庆幸他天真无邪。
最好最好，不知道，也别发现。
那就不会像他这样感到痛苦。
季巍希望汤煦恩能不用尝到痛苦滋味，尽管他比谁都清楚汤煦恩是个多坚强乐观人，母亲早逝、父亲重病，还有对弟弟要照顾，但汤煦恩每天都积极乐观，从未被挫折打倒过。
假如发现他好友在肖想他呢？季巍不敢想象汤煦恩是什反应。
于是还是站着。
他没办法开
季巍停住。
也许是血脉相连缘故，看到妈妈抬起头后眼神，季巍感觉到，有什不样事将在下刻发生。
窗外院子里鼓过阵燥热夏风，吹得院子里桂树簌簌响动。
妈妈问：“你是不是喜欢男生？”
季巍没说话。
五点不到。
汤煦恩趁着天还亮，带两个弟弟坐公交车回家去。
季巍送他们到公交站台。
汤煦恩像是鸭妈妈带着两只小鸭子，赶两个小朋友先上车。他们倒也乖，上车前还知道要跟季巍或鞠躬或挥手，奶声奶气地说：“季巍哥哥再见。”
最后汤煦恩也向他告别，微微笑说：“再见。周见。”
哪怕他知道汤煦恩最是个好脾气人，不可能指责辱骂他，但是他无法接受万分之可能，可能汤煦恩会疏远讨厌他。
到那时，定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在自己暗自多次想要能不能不以朋友以外感情去喜欢汤煦却遭遇失败之后，季巍姑且放弃这个无法控制尝试。
但妈妈发现他异常。
后来妈妈与他谈心时说，其实她已经观察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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