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大像座古堡。
深夜显得阴森森,好似空无人,又好似哪里都可以藏个人。
楚汛走着走着,仿佛听到有婴儿哭泣声。
他应当害怕,可大概因为他本来就快死,反而无所畏惧。
楚汛还循着声音找过去,终于发现声音来源,没什魑魅。
他当初是不是就该狠狠心登机离开?
他死后,小蔺肯定还会爱上别人吧?
那与他何干呢?他这个自私鬼有什资格吃醋,他该早点走。
三天他就想着四天,四天他就想着周,周他就想着半个月,半个月他就想干脆留个月……反反复复,难道拖到实在掩盖不下去,到时候多难堪?
可过几天就是新年……已经很多年没陪他过。
有人敲门。
“阿汛,阿汛,你还在里面吗?你怎?你回声啊。”
楚汛深吸口气,站起来,按下马桶按键,把污秽都冲走。
他去冲洗把脸,把身上气味尽量洗掉。
楚汛去开门,迎面照见蔺焰尘担忧脸庞:“你这样看着干嘛?只是吃不惯那几道菜反胃而已,这个厨子做饭味道太奇怪,加种很不喜欢香料,吃就难受。”
治疗,反而作死跑出去吃喝玩乐,甚至纵-欲过度,大概他仅余生命在和小蔺起快活中疯狂燃烧,他能活日子更短吧。
假如要问他后不后悔,楚汛却要说,不后悔。
点也不后悔。
与其痛苦孤独地死去,在最后人生里能遇见小蔺,能有小蔺陪他走过段路,是他此生至幸。
他只难过,不能再多点时间。
窗台下面,灌木丛边,只脏兮兮小猫幼崽躺在雪和泥里。
这只小猫应该才出生不久,连眼睛都
能不能过节再走?
或许他还可以再支撑阵子,只剩下周多,等过年……他就走。
求求老天,他再也不奢求,这是他最后个心愿,希望能有人陪着过个年。
楚汛觉得肚子隐隐有些疼,他就又吃片止痛药。
还是睡不着,楚汛披上件外套,想去出去走两步,透口气。
蔺焰尘问:“有吗?怎没吃出来。”
楚汛笑话他说:“你味觉有问题。”
蔺焰尘皱皱眉,将信将疑:“是吗?”
夜晚忽然又变得难熬起来,楚汛甚至开始害怕睡觉,万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怎办?蔺焰尘和他约好重新追求他,现在才到刚开始恋爱阶段,并没有和他睡个房间。
真是孤枕难眠。
楚汛攥紧拳头,砸在地上,泄气般连砸几下,砸得自己手疼。
眼泪坠落在手背,他停下来。
他总想着拖天是天。
楚汛对自己说,你害自己就算,你不能拖累小蔺……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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