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立时,再无古之圣皇。人间帝王享尽权势富贵,天不予其修行之道,若要强求,便只得你如今下场。陛下,你后悔不后悔?”
国师言语中满是嘲讽,又似乎朝他这处瞧眼,叫他后背生出许多冷汗来。而父皇死前涕泗交流,焦黑手掌极力想要抓住国师衣摆,丑态百出,又哪里像是位帝王?
由那时起,天子已知帝王不可修行,而随着他逐年长大,国师却好似时光于其身上凝固,容颜不见半
道:“他那个女儿在后宫里装得是温柔贤淑,好似对朕极尽爱慕,这几日忽而在朕耳边提起什朕如此英明,当长坐龙椅才是于国于民有福,国师既有仙术,为何不主动献上,也叫朕长寿万千……朕原本只当她是见识浅薄,又对朕有真心,才会如此言说,如今看她父亲摺子,方知这父女二人皆是、皆是愚蠢之极!也不知都是个什心思!让朕拿国师治罪?都当朕是那等能被小人轻易蒙蔽昏君不成!”
老太监连忙劝道:“陛下莫恼,是那起子小人不懂事,可千万别气坏身子。”
说话间,他只将摺子放在御案角。
天子哼声,不再开口,眸光幽深。
自他还是记事之时,国师府中便已有这位国师,因母后早亡,母家势大,父皇不得不立他为太子,并在圣旨之后,带他去拜见国师。
当是时,国师卧于榻上,便见天子,亦是阖目不言。他父皇虽于政事上还算清明,却喜美色,故而身形略为浮肿,神采不足。而那国师却生得俊美矫健,纵然不曾刻意显露威风,见之下,气度远胜父皇。
他当时年幼,在是敬仰壮年男子,不由更羡慕国师这般气魄风姿。不过他又是太子,早知自己乃是来日天子,眼见父皇在国师面前这般不如,又心中涌现出丝不快。
父皇想必不把他看在眼里,又或是对他有所震慑,故而并不避讳,有日问国师寻求成仙之术。国师不允,父皇便改往日敬重,话中威胁,竟是要逼迫国师传出法术。他那时只觉气氛紧绷,却不懂缘由。他瞧见国师似乎受这威胁,传给父皇修炼之法,却也牢牢记着,在国师答允那瞬,父皇狂喜之时,国师神色讥讽,再未正眼瞧过父皇。
后来,父皇心修炼,倒似乎真修出些门道,而他却隐约明白父皇长久占据权位之心,趁父皇沉溺之时,小心夺权。过得几年,他眼见父皇与旁人大不相同,有所绝望,已在暗中思索,是否也去请求国师,寻求修炼之法……但就在父皇日手舞足蹈,提及已然延续寿命两百载时,天降雷霆,生生将父皇劈成焦炭!
天子犹记得,当时他躲在蟠龙柱后,见到那总由软榻代步国师缓缓行来,立在尚留有口气父皇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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