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相信,眼前会客厅里这些人,绝对不会仅仅只有自己在关心这个问题。
便如眼前钟义,看似在关心自家兄弟,可是细细听来,言语间却暗藏机锋,不过是变着法子在套着钟礼话,想知道些他自己关心东西而已。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把头略转转,却刚巧和角落里钟信目光撞个正着。
后者却不知道真只是无意中看向这边,还是掩饰得太好,只是轻轻瞥,便极其自然地移开眼睛。
钟礼听到钟义问他为何坚拒纳雀儿为妾,又或者是不是心有所属,已经有自己相中丫头,他稍稍犹豫下,抬头看眼
儿手里筹码是钟家那命根子,那她旦真遂心愿,许给老三钟礼,那方子,岂不又回大房。
因此这会子,钟义便快步走到钟礼身前,拍拍他肩膀,笑道:
“咱们这几个兄弟里,还是三弟为人爽快,又知书达礼,也难怪那丫头会对你如此痴情,这般死心踏地。”
钟礼摇头苦笑道,“二哥又来拿取笑,你是知道,这些年来,只喜与诗书为伴,棋盘为友,尚且没有娶妻念头,又怎会先行纳妾,所以这事,是万万不可能。”
钟义故作诧异状,又笑道,“三弟肚子学问,自是不会像们这些俗人,只想早日娶妻生子才觉得人生圆满。不过方才太太也说,大哥在世之时,便应承雀儿想给三弟做妾心愿,如此看来,这丫头倒也算是对你心意。想三弟虽未娶妻,倒按咱家规矩,先收个家生子丫头放在房里做妾,也是再正常不过,何况那雀儿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听说又极机灵能干,三弟倒为何这般绝决?难不成那丫头有什过错,又或是三弟自己心里已有相中丫头不成。”
秦淮听到钟义这句话时,脑海里刹时便想起那夜在园中僻静处,钟礼给斑儿烧纸祭拜,雀儿在暗处如影随形场景。
也正是在那夜听他二人对话,秦淮才在心底暗暗做出判断。
虽然不敢确定三少爷与那死去斑儿究竟是何种关系,但是从雀儿偷看他眼神,以及她对斑儿那又恨又妒极端表现中,秦淮却可以确定,雀儿对这位总是面带忧郁钟家三少爷,似乎有着种极深爱恋。
只是秦淮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在泊春苑骄横拔扈、已经完全凌驾于昔日大少奶奶之上雀儿,到底用何种手段,或者说手里到底有何底牌,才能既让阴狠霸道钟仁始终对她有所忍让,甚至还会私下应允她嫁给三少爷做妾呢?
并且这会子,在钟仁死去之后,已经算倒掉最大靠山雀儿,还能让向颇有威仪大太太和易怒钟毓都压住性子,可见她手里牌,看起来还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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