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跟在钟信身后走进房门。
钟信住这间偏厦虽然不大,穿过条窄窄走廊后,里面倒也有两个小小房间。
里间门半开着,除可以看见张简陋木床和木桌木几,便再无他物。
而在外面这间像是门厅小屋子里,却很
钟信看看天上月光,低声道:“这会子天有些晚,嫂子身上还有些湿着,不如老七便先送嫂子回去,早些休息。”
他这话刚刚出口,秦淮还未来得及说些什,却只听得边厢房里,忽然传来“砰”地声闷响。
这响声虽然不大,可是在寂静夜色中,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钟信眉头皱,看眼秦淮,“糟糕,方才在火上弄些东西,这会子大概是烧到干锅。”
秦淮忍不住笑道:“看来泊春苑大小厨房里东西,都不对叔叔胃口,竟是要自己单开小灶吗?那声音听着像是火上东西烧得炸,倒不是小事,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别走水才好。”
妇越近越好。”
秦淮奇道:“这又是为什?”
钟信忽然很异样地看秦淮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时间明显长些许,低声道:
“大约就是希望新妇能像这四时锦样,在夫家也能顺时顺势,遇事多生些灵活机变罢。”
秦淮似乎看出他眼睛里异样,也不抬眼,只将那两朵花放在鼻端,慢慢嗅着,“这想法固然是好,只是人非草木,像这样天四变本事,却也不是人人都可得。”
他既对回到睡房有些心下打怵,同时亦有些好奇钟信这工夫究竟在烧着什,便动要跟进去看看念头。
钟信听懂嫂子这句话,时间身体僵僵,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只得抢先来到自己房间门前,把推开门。
股极为奇怪却又莫名有些熟悉味道飘出来,进到秦淮鼻息里,让他心跳忽然加快。
这是从秦淮穿书以来,第次如此清晰地在钟家感受到,自己在现实生活里影子。
因为他竟然在空气里,闻到自己日常在实验室里才会闻到些味道。
钟信没有看他,却转身看向前院方向。
在那里,方才大房奶奶端坐黄花梨高椅,在雪亮灯光下板着面孔样子,好像还在眼前。
那会子他,和现在月下低眉温软他,便有好大不同。
“嫂子说很是,便是这四时锦,虽有这样天性,若后天养得不好,缺肥少水,有时也会开不出那几样花色。想来若换成人,亦是如此。便是再有机变,若没有人暗中扶持将养,也容易孤掌难鸣罢。”
月光之下,满树四时锦此际已全部变成玫瑰色,而听钟信这番言辞秦淮,却选择微微颔首,未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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