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钟信解开长衫,仅着身雪白中衣,便坐在床边上,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像素日那般,烫烫脚才能入睡,耳边却听得钟信道:
“嫂子且歇歇,待老七去给嫂子端盆洗脚水来,缓缓劳乏。”
这声音低沉中透着股淡淡关心,秦淮听在耳中,却只觉心中荡。
因为在刹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竟好像又回到穿书过来那刻,在懵懂惊恐之中,第次听到老七声音般。
只不过那个时候,钟仁尚在人世,雀儿亦服侍在身前,小叔子在端来洗脚水后,还要在大哥逼迫下,亲手为自己揉搓雪白脚趾。
生出番好模样来。”
说到此处,他顿顿,又低声道:
“嫂子细看这院子里花木,是不是比大哥正房那边茁壮很多,便是开花日子,年中也远远超过那边时间。所以嫂子尽管放心,便是同样花草,可是那养花人功夫却完全不同。老七既说过要做个惜花之人,便定说到做到。”
二人说话间,钟信已取喷壶过来,细细将那四时锦浇些水下去。
这会子花香如醉,月上中天,便真是二人要入那洞房时辰。
可是物是人非,风回水转,自己摇身变,竟已经成小叔子房中之人。那这洗脚水端来后,可又将怎样呢。
钟信很快便从里间端出盆温热水,轻轻放在秦淮脚边,眼睛在他雪白双足上看看,喉结却不经意地滑动下,低声道:
“嫂子这便烫烫脚,也去里面冲冲身子。嫂子洗过后不用管那水盆,上床睡便是,都等回来再收拾便罢。”
他嘴里说着,将外面长衫脱在边,也仅穿着中衣便进里间洗漱地方。
虽然方才还在说夜里有些凉意,可是这会子自己身上却偏偏唱着反调,说不出躁热难当。不论眼前心里,全是嫂子那十根柔韧雪白脚趾,倒让他莫名便想起第次揉搓
待到进那卧房,钟信第件事,便是回身反锁房门。
听得那咔地声脆响,秦淮只觉心口莫名就有些发慌,眼睛盯着屋子里仅有张雕花大床,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
钟信边伸手去解颈上有些微紧纽襻,边用眼睛瞄着略有些手足无措秦淮,低声道:
“既然已经说好是挂名夫妻,这口中也还唤着嫂子,便是身处室,嫂子也不必慌张。虽然这房中仅有张睡床,嫂子夜里自然便在床上,老七身子骨硬朗很,在那边墙角打个地铺,也便是。”
秦淮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便是觉得钟信睡在地上不妥,却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此刻实是已到夜深人静,再觉得尴尬,也不得不脱外衣,准备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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