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随手拍拍他肩膀:“你女儿最近可好?”
矮瘦狱吏听他提起家中女儿,微黑脸上笑容真切许多:“前几天有点风寒,两副药下去就好,她娘现在还害怕,成日
谢琢掀开车帘:“人呢?”他又很快意识到陆骁应该已经走,轻轻咳嗽两声,“怎现在才告诉?”
“公子您出院门时,看见陆小侯爷朝做个噤声手势,还以为他要藏起来,趁公子不注意时突然出现,就没提醒公子。”
葛武也很懊恼,他没想到,陆骁藏着藏着,人就走,“对,陆小侯爷手指还在眼睛下面画道,不过没看明白。”
谢琢却懂。
陆骁来这趟,只是想看看他眼下青黑有没有变淡,昨夜是否睡好。
谢琢睡个整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他睁开眼,本能地先朝门口看去——那里已经没陆骁身影,甚至连昨夜突然出现都像是场幻觉。
不过,又说看月亮,夜空明明无星又无月,让人都不忍戳破他胡编理由。
葛叔将朝食端上桌,欣慰道:“公子眼下青色终于淡点。”
谢琢捏着瓷勺,闻言偏过头:“很明显?”
葛叔笑道:“想来公子束发时肯定没有仔细照铜镜,您这几天,面色看起来都很差。所以陆小侯爷才只远远见公子次,就过来问说,公子这几日是不是晚上都睡不好。”
握着车帘手轻轻收紧,心底数种滋味同时泛起。即使谢琢从小被人称赞聪慧,也在面对陆骁对他这种好时,有些无措。
陆骁确实藏起来,在看眼,确定昨晚谢琢睡好后,他又远远缀在马车后面,路把人送到宫门口。
等看见身绯色官服谢琢核对腰牌进宫门,陆骁还不由在心里抱怨句,明日就是除夕,竟还不让人休息!
没在原地多站,陆骁他敛去情绪,脚步转,改道去诏狱。
天还没有大亮,四处无人往来,很是清净。诏狱门口,有个矮瘦狱吏裹着半旧破袄,冷得跺脚。远远看见身黑色绣夔纹服陆骁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小侯爷安!”
谢琢睫毛颤:“他来过?”
“嗯,昨日下午来过次。找个借口,说每到腊月底,天气最是严寒,过节又热闹,夜里也不清净,所以公子在这几日,几乎都睡不好。”
葛叔打量谢琢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因被刺探隐私而不悦,心里便有数,多说几句,“陆小侯爷当时很担心,没多留就走,说是要去找找能让公子安眠法子。”
谢琢没提陆骁昨夜来过趟事,不过他不提这个名字,却有人提起。
葛武驾着马车驶出巷子,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公子,刚刚看见陆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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