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陛下是打定主意不立储,谁提储位,陛下立刻就变脸色。现在陛下召回禁军,不知道是不是——”
众人都听懂他言下之意,此时召回禁军,不外乎对付李忱,或者对付他们这些反对朝臣。
李忱坐在主位上,身后挂着幅《江山图》,他听完客客气气地说两句,又问礼部尚书史远:“史尚书怎看?”
史远摸摸胡子,叹息:“无论怎劝,陛下都不听谏言,不依法度,刚愎自用。现在朝堂上下,人
即使有人听说,也只以为是咸宁帝和大皇子斗得太厉害,风波骇人,梁国公谨慎,把宝贝独子送出京去避上避。
骑马行在前往凌北路上,沈愚被颠得快散架,全身都在痛。他换下金冠玉腰带,轻装简从,皮肤被晒得发红,哭丧着脸:“本世子长这大,哪里走过这远路?就没吃过这样苦!”
“呸”声,将糊进嘴里沙子吐出来,沈愚红着眼睛,紧闭着嘴不敢说话。
小心摸摸马鬃,沈愚忍着难受,只敢在心里想:陆二,这回,你欠十顿饭!看不吃穷你!
山雨欲来。
他打量谢琢神情,紧张起来,语速也跟着加快:“难道是陆二在凌北出事?受伤?腿断?残?”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沈愚眼睛立刻红,着急地问:“他还站得起来吗?不对,陆二他还活着吗?”
谢琢有些无奈:“他没死,也没残,这次是想拜托世子件事。”
沈愚松口气,重新坐回去,咽下块鱼片压惊才问:“和陆二有关?”
谢琢点头:“没错,和他有关。”
这是朝中所有人感觉。
咸宁帝在下发《罪己诏》后,喜怒无常不算,还疑神疑鬼,多个*员因御前失仪或奏对失当,就被罚俸贬官。
不光如此,两日前,咸宁帝将驻扎在雍丘禁军回调,不知道是想做什,又或者是想防着什人。
洛京城外别庄里,正堂门外有人把守,连窗户都关得严实。
“现今洛京城中片太平,陛下却突然将雍丘驻军急急召回,不得不防啊!”
沈愚拍拍胸膛:“只要能帮上陆二,你尽管说!”他又忍不住抱怨,“你是不知道最近爹管管得有多严,说最近情势紧张,朝中斗得厉害,到处都乱糟糟,不准在外面晃荡,生怕惹麻烦!”
陆骁信任谢琢,他便也不曾怀疑,话多得有些絮叨。
想着想着,沈愚眼神发亮:“既然是帮陆二,那是不是可以趁机出门玩儿两趟?”
“应该是可以?”谢琢又笃定道,“反正这件事,梁国公肯定会同意你去做。”
两天后,沈愚以外出游山玩水名目离开洛京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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