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点歉疚和自责，小沈酌默默垂下
眼睑。不过老院长很快振作起来，把孩子抱起来拍拍背，勉强笑道：“不说那些！还说那没用
做什
？——走，伯伯带你去新家，以后就住研究院啦！伯伯亲自教你念书！”
……
老小身影渐渐远去，老越来越佝偻蹒跚，小越来越挺拔修长，终于有天老人无声地从时光中消失。
当年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他背影挺拔静默，在这世间独自前行，走过万众仰望、腹背受敌巅峰，也踏过血腥险恶、污名加身谷底。
他曾经始终只有自己个人。
“……”
长久静默后，老院长摸摸孩子柔软黑发，微笑回答：“妈妈怎会不爱她孩子呢。”
小沈酌抿着嘴唇，低下头，刘海挡住根根分明眼睫。
老院长看着面前年幼遗孤，温暖掌心轻轻抚摩他额角，迟疑再三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小酌，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安全层里住时候，是否曾经看到过家里有别人看不到黑影？或者你有没有听见过别人听不到声音，尝试跟你交流？”
小沈酌疑惑地抬起头。
斥平地炸响：“不准讨论那孩子事不知道吗？！统统去抄保密条例！”
窃窃细语哄而散，遁入风中再无踪迹。
……
九岁小沈酌像个白玉雕成孩子，眼睛如黑玛瑙般纯净而空洞，映出医院楼顶广袤晦暗天穹。
“……真不容易啊，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以后这孩子抚养权就归属研究院，希望他能健康平安，好好长大……”
楼顶天台上，申海市监察官沈酌长长地、无声地呼口气，尾音瞬随风而散。
他后肩靠在白晟坚实臂弯里，听着那开朗带笑声音在说什，身后众人三五成群地簇拥着走向不远处
“不定是人形影子，它可能是任何形状，出现在镜子、水面、任何可以反射物体表面上观察地球和人类。它对你特别感兴趣，也许整个家里只有你能看见……你还记得吗？”
面对着老人急切目光，小沈酌困惑地摇摇头。
“……”
老院长失望地叹口气。
“是啊，”他喃喃道，“你受到刺激太大，已经完全失忆。”
“是啊是啊。不求多有出息，能像个正常孩子样上学念书就好！……”
小沈酌站在医院大门口，抬头望着研究院头发花白老院长，多年未曾出声嗓音还带着点沙哑，但柔嫩而天真：
“妈妈还会来安全层看
吗？”
老人慈祥眼底似乎有点悲伤，良久半蹲下身来，看着面前孩子笑笑，说：“……没有安全层啦。”
小沈酌点点头，似乎明白什，又问：“妈妈她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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