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
天你真
死
，生命倒计时最后刻，回顾往生得偿所愿之余，会不会有哪怕丝后悔，沈酌？”
明明是热汽氤氲角落，却像是被刻骨寒意侵袭般，沈酌嘴唇紧抿到泛出青白。
“……对不起，”良久沉默后，他终于低哑而颤栗地开口。
“
曾经……无数次后悔开启第二代HRG，后悔踏上这条回不头绝路，后悔把每个研究员都带进无法抽身漩涡……”
“但最后悔是把你卷进来……对不起。”
刻想办法让研究搁浅，而且是在不可抗力因素下‘合情合理’地、毫无破绽地搁浅。于是你亲自充当‘内*’，把试验进度泄露给国际监察总署与极端进化组织。”
“果然，HRG核威慑秘密经传出，眼见要爆发战火立刻熄灭，人类与进化者再次取得危如累卵脆弱平衡。与此同时不出所料，各方国际势力开始疯狂狙击HRG计划，全球掀起反对浪潮，极端进化组织在短短半个月内对你策划数次暗杀。”
“——你其实是想过利用自己死来换取HRG合理搁浅，对吧？”白晟声音笃定而平稳，深深盯着沈酌眼睛。
“青海爆炸给你顺理成章暂停研究机会，但即便没有青海爆炸，你也会精心挑选个合适时机让自己被暗杀，来确保HRG核威慑真相永远不为人知。所有人都畏惧它，所有人都渴望它，但所有人都无法踮起脚来得到它；你死亡起码能把HRG秘密往后拖延几十甚至上百年，只要核威慑在，和平就在，达摩克利斯之剑阴影将在你死后高悬于每个人头顶。”
“还记得你当初对说过那句话吗？”白晟轻声道，“直到今天才理解你当初真正意思。”
难以形容滋味从心头漫上舌根，白晟慢慢松开五指。
沈酌向后靠在黑色大理石墙壁上，手插进湿发里，骨节略微发白。
“与第二代HRG全体研究员，们每个人都订立过这样攻守同盟。为避免HRG真相被泄露，如果死，所有核心研究员都要被处决；如果研究员不幸身亡，他们身后事会被妥善处理，家人老小都由抚恤照顾。”
他伸手抚摩沈酌苍白侧颊，仿佛要透过他瞳孔，看穿那经年累月疲惫不堪灵魂。
“问你是否能发誓将永远站在人类与进化者中间，你说你很清楚自己应该站位置，以及活着和死后分别能起哪些作用。”
“你精心计算，运筹帷幄，把国际监察总署与各路极端势力都当做棋子，冷血清醒地权衡切利用价值……包括自己死亡。”
“后悔过吗？”白晟向前俯身，轻声问。
沈酌垂落长睫颤抖下，慢慢地闭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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