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鬼修抹去嘴角血,毫不吝啬夸赞句。
这时震荡路由远而近,徐霜策已从深渊上空迫至近前;千钧发之际,鬼修遗憾地看着白霰微微笑:“不过这点小聪明,在绝对死亡面前是不起作用。”
徐霜策在山崩地裂般巨震中飞身而来,剑刺向鬼修,厉声向宫惟道:“快跑!”
宫惟回头看,兵人正尾随徐霜策追来,大半残躯已经爬出断崖。
它灭世时威严如同神祇,但如今千年已过,铠甲斑驳、风霜蚀刻,那空洞巨大血眼再无半分神性,只剩下无穷无尽怨恨,轰隆声右掌紧擦着徐霜策衣角重拍在地,方圆十丈内岩石登时于掌下爆成齑粉。
处宫惟都根本来不及拦,刹那间只见白霰把剑往后撤。
他竟然完全不躲?
霎时鬼修意识到不妙,但白霰已经z.sha式硬生生受那灵力惊人掌,贴地飞退数丈才剑插地勉强止住,大片胸骨已然塌陷;
紧接着,数倍于那掌可怕灵力排山倒海而来,当场把鬼修当胸重推出去!
轰隆重响地动山摇,“柳虚之”砸碎无数山岩,凡人身体根本撑不住这种重击,当场呛出满口鲜血。
连徐霜策都已近强弩之末,恐怖冲击让他薄唇登时溢出血丝,但攻势却越发凌厉,“锵!”声亮响重重打飞鬼修手中青藜剑,不奈何裹挟厉风斩向它天灵盖,这时“柳虚之”身体却毫无预兆软。
鬼修竟于电光石火之际脱离乐圣身体,重新化成肉眼不可见鬼影,兜帽下猩红光点阴邪闪烁,从虚空中抽出白太守,剑刺穿徐霜策右肩!
鲜血泼而起,映在宫惟紧缩瞳孔里。
哪怕是前世最针锋相对时候,徐霜策在他认知里都是最强大,不可战胜、无坚不摧,这世间没有任何利器能划开他冷漠坚硬外壳。哪怕在宫惟深藏毒匕走上升仙台那刻,潜意识中他都想象不出徐霜策流血模样。
——徐白
鬼修咬牙从碎石堆中起身,魂魄受到剧烈冲击让它不再能牢牢控制住乐圣身体,隐隐已有离体而出趋势:“……血誓反噬?为什?”
白霰单膝半跪在地,手死死握着不器剑:“还记得你血誓内容吗?”
“以兵人丝为代价,创造契机让度开洵杀兄夺舍罪行曝光于……啊。”鬼修拳抵住嘴唇,终于明白过来:“天下。”
只有徐霜策、宫惟、柳虚之三人知晓,并不算曝光于“天下”。白霰要求看似只是要揭发度开洵罪行,实际却是要揭发到世人皆知、青史留名地步,难度何其之大?
未完成血誓方攻击另方会遭到成倍反噬,而白霰从开始就给它设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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