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想过做这行,那就是把脑袋提在刀口上,说不定哪天自己会被仇家当街砍死,也许会火并时候中弹而死,甚至被警察抓起来在刑场上吃枪子儿。然而那都是有心理准备,凡事只要做,他就有付出代价觉悟。
他以为自己是不怕报应。
但他却没想到,最终替他挡下这报应,竟然还是蒋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雪儿,sishuiyueding,染九爷,yklongj,kamejincy,宝宝,白衣苍猫,kroraina,九龙策,阿璞~,cheri喵司,sunny32,recitay,阿言,csk,柚子灯,
“不孝……你看他们要是想,就再领养个……或是让黎檬,给他们送终……咳咳……让黎檬听他们话,好好下棋……咳咳咳!”
肺里血呛到喉咙,蒋衾咳得几乎痉挛,咳声却非常微弱。
大概是因为声带被压迫原因,他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怪异,甚至都有些分辨不清。
靳炎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冰凉颈窝里,只听他喃喃道:“别哭,靳炎,别哭……”
他意识有些恍惚,慢慢把头偏转个角度,嘴唇贴在靳炎头发上。
“在茶馆门口时候,当时都没感觉……别怕,没关系……”
有人在跑动,有人在叫,有人在打电话叫医生,喧嚣背景如同潮水,把所有人都缓缓淹没。
靳炎全身上下颤抖得厉害,遍遍重复:“你坚持住,坚持住……对不起,对不起,是害你……”
“没关系,”蒋衾断断续续道,“别让说太多话,影响抢救。”
几个懂行过来帮靳炎紧紧压住蒋衾腹部伤口,然而血还是在涌出来,很快水泥地面都浸层鲜红。
就仿佛最后吻他下。
“……别做这行,靳炎。爱你。”
救护车飞驰而来声音就仿佛蒙在层纱之后,尖锐急促却不清晰。恍惚间有人来扒靳炎手,却怎也扒不开,最终几个人合力把靳炎推到后边,抬起蒋衾匆匆搬到担架上去。
那多血,从地上直流到救护车上。
靳炎颓然坐在地下,想哭却流不出泪来。他喉咙里无意识发出呜咽,那声音简直是泣血,仿佛在砂纸上磨过般嘶哑难听。
“如果不行……靳炎,你抬起头来……听说。”
蒋衾费力抬起只手,温柔托起靳炎脸。
这时他脸色苍白如纸,疲惫里却透出股不容置疑坚定,如同他们相处二十年来,靳炎所熟悉他每个点点滴滴。
“如果不行,遗产,全都留给父母,请你好好……好好奉养他们,别让他们生气……”
靳炎哽咽得说不出话,只个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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