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错。”
“你知道什错?”
“臣说过,”明德温柔微笑着缓缓道:“——臣见鸠占鹊巢后宫秽乱,忍不住替皇上皇后教育丁昭仪谁才是这后宫之主天下之母,谁知却耽搁皇上宠幸丁昭仪,实在是罪过。”
说穿,这人心眼小又记仇,被惹到点鸡毛蒜皮小事,就念念不忘着要把帐算回来。可能这些
乾万帝脸色果然扭曲,那刻所有人都产生种错觉,好像他下刻就要把扳在明德下巴上手指移到他脖子上去,狠狠掐住他样。
“上官明德,”乾万帝李骥从牙齿缝里逼出来几个字,“——你以为明天就春闱开考,你只脚已经踏出京城城门是吗?”
“臣不敢。”
“朕可以立刻就取消你参加考试资格,你信不信?”
明德接口道:“臣如何不信。”
乾万帝把夺走茶杯,就着他刚才沾唇地方,口闷掉剩下茶。
砰声乾万帝把价值连城青玉古盏甩手摔碎在地,上前去把抓住明德胳膊,把他硬生生拖到皇后面前去,指着她鼻子问:“你堂堂个皇后,鸡毛蒜皮事都要靠着他来给你出气吗?既然这样你也不用占着这个位置!叫他来当皇后得!”
其实皇后也没想到明德会扮成侍卫守在宫外,但是她还是声不吭跪下来。
“跪跪跪!就知道跪!除跪你还会什?整个就是个废物!”
乾万帝话音未落,明德霍然跪地:“皇上息怒啊。”
乾万帝动不动盯着他看半晌,眼神阴霾入骨,就像是野兽在猎食之前专注盯着猎物目光。上官明德温顺跪着,任凭自己下巴被紧紧掐着,长长眼睫垂下来,好像完全没有马上就要被撕碎感觉样。
乾万帝半跪下去,拎着他下巴,用力之大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拉过来,几乎要倾入自己怀里去。
“明德,”他问,“你在威胁吗?”
上官明德笑起来:“臣怎敢。”
“那你这是干什?”
丁昭仪惊慌失措躲在金雕红漆柱之后,不禁向明德看眼。这个少年虽然跪着哀求皇帝息怒,但是不知道为什,她总是觉得那个少年其实在笑,在嘲讽、轻蔑、狠辣微笑。
乾万帝伸手去板着他下巴:“你又求什?”
“臣求皇上息怒啊,”明德说,“——您堂堂个皇上,鸡毛蒜皮事都要靠痛骂皇后才能解气吗?既然这样皇后也不用耽误您什时间,耽搁您丁昭仪侍寝,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话说得无比温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婉若好女。
丁昭仪脑子里嗡响。任何人都不敢这对皇帝说话,除非是想上午门去,想被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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