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慢慢
睡着
，乾万帝小心把他放下来掖好被角，然后转身大步走出去。
张阔正等在外边，
见皇上出来，立刻跪下去。
乾万帝大步向外走去，边走遍冷冷道：“把东宫封禁解，太子大婚尽早办。”
张阔低头道：“是。”
“还有，清帧殿人全都抓起来拷问。”
当时自己是怎
回答？
……哦，自己当时说：不会。
他又问：真？
真。
乾万帝李骥合上眼睛，心里疼痛得痉挛，好像被刀子狠狠割裂样。
到过父皇宠爱东阳王母亲王贵妃。那才真是三千宠爱于身后宫佳丽无颜色，甚至连王贵妃咳嗽声，都有无数人跪在脚下无限小心侍奉着，生怕委屈她点点。
很久以来他直都有个想法，如果他找到自己最宠最爱那个人，他定要立她为皇后，定要把全天下所有财富和所有美好都堆到那个人脚下，任他摘取，任他挥霍。他要让自己最宠最爱那个人永远都不受点委屈，他要让那个人站在天下最尊贵高度上，没有任何人能违悖那个人言行。
然而现在，他最爱那个人，委屈、柔顺、想说又不敢说，带着病痛和虚弱身体，小心翼翼收敛起所有锋芒，恐惧又强压着恐惧乞求高高在上皇帝不要再伤害自己。
那个人已经再受不得点伤害，甚至连点轻微痛苦，都有可能要他命。
乾万帝不断亲着明德眼梢，吻去他眼泪，不停低声哄劝：“没事……没事……
不会杀太子，怎会杀他呢，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
“皇、皇上？”
“朕要知道，”乾万帝脸色几乎扭曲，“——到底是谁在明德面前乱嚼这个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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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夜之间被封禁，又夜之间被重新开启。太子待罪之身突而重获自由，皇上下旨说是有人诬陷东宫，命人严加查处。同时因为
——当时应该说：真不会，会疼你，爱你，不让你受点委屈，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但是他没有这说。
他只说：不会杀你，真不会杀你。
……不会杀你，也可能会活活折磨你让你想死都死不啊……
那个从帝王嘴里说出来对于爱人保证，原来这残忍，像个浓重阴影，笼罩明德整整两年。让他活得小心翼翼，活得无比警醒，生怕自己随时会被撕碎，会被生吞活吃掉，连根骨头都不剩。
明德抽噎着问：“你会要不去江南吗？”
乾万帝愣，然后低声说：“不会，你要去哪里就去好。”
“真吗？”
“真。”
就像两年前晚上，他问：你会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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