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福,还好。”
“来此有何贵干?”
“来取你项上人头。”
卓玉站在断崖猛烈山风中,黑色衣袂飞扬起来,小腹上鲜血顺着衣角,点点汇聚在土地上。他动不动站在那里,好像这时哪怕天变、地塌,他也会如同山石般岿然站立,不会移动
他永远,躺在冰冷而黑暗悬崖下。
疼痛仿佛闪电样刹那间贯穿半个身体,卓玉瞳孔紧缩,那个脖颈上还勒着傀儡线少年动作比他想象还要快,只是在刹那间就把刀尖送到他小腹肌肉里。
卓玉猛地后退,同时抽回傀儡线。风声在耳边呼啸,那刻他心里真有点惊诧:当世最快轻功好手已经折在自己手下,这小男孩子从哪里练成手奇快工夫!
明德没等他退两步,直接刀迎面劈下。刹那间风声凌厉,两人短短交手几下,卓玉猛地顿住脚步。白雾已经渐渐散去,他猛地回头,只见眼前不到丈远地方已经集中天朝最精悍暗卫高手,每个都紧紧盯着他,每个都在最完美备战状态之下。
卓玉偏头往回瞥,明德站在原地喘息两下,竟然返身就跳下断崖。
淋漓,就算血肉流尽,也会用副枯骨紧紧拽住他。
“容……容大人……”明德开口,因为气管被束缚而显得格外哽咽,“……不会松手……”
容十八绝望看他眼,空出来那只手拿着匕首,狠狠刀截断自己手腕。
明德几乎看不到什,眼里只有片血色。
漫天盖地血色。
在这样紧张关头,他心里还微微惊:……这孩子傻?
……他要去干什,从断崖下激流中夺回他伙伴尸体?
时间容不得卓玉多想,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把目光转回来,突而只听身后不远处响起个低沉平淡声音:“——卓玉。”
很多年都没有人直呼他名字。卓玉没有去看那个方向,而是慢慢、点点回过头,背对着那个人,直视着眼前分散包围、渐渐走来皇家暗卫。
从他身后望去,个灰衣宽袍、面相沉肃男人站在悬崖边树枝顶端。卓玉没有看他,只是淡淡打个招呼:“——路总管,近来不错?”
容十八就在那片血色中,无声、悄然掉下断崖。
是谁在那个寒冷冬夜里和他起并肩前行?
是谁常常叼着根草蹲在路边等他们准备出发?
是谁在战场上冲在第线,是谁用血肉筑起攻防盾牌,是谁天天梦想着转明外放,去个远远小地方,娶妻生子安享天伦,平静无忧碌碌生?
那个人在暗卫最后次任务中,放弃最后唯点活下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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