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声瓷器碎裂声响，几个宫人都跪下去：“主子息怒啊！这是皇上赏赐……”
明德问：“叫你抬头是
要看看你，你这
仔细打量是做什啊？”
别说婉儿
，连这地上跪着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骄纵主子，时都愣住。
“还有这个喝睡觉牛奶，你是打算让睡到什时候？”
婉儿忙稳住神情，不骄不躁道：“主子误会，这个东西是皇上赏赐。”
这倒是实话。要是身边没人，明德也真做得出来这样赌气骄纵事。
几个宫人于是就在床边上静静等着，连呼吸声都压抑起来，生怕发出点动静。也不知道等多久，窗棂间天光渐渐亮起来，床帏里那小公子懒懒伸个懒腰，哼声：“水……”
早有眼力好偷偷命御膳房做酥酪送上来，用个精致金盒里装着竹炭温，等大半日不见点凉气，听说要，立刻端上来。
明德懒洋洋爬起来，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抓抓头发。后宫里几乎所有女人都知道如何让自己在最适当时间里看上去最美丽，就连地上这几个宫女，当初被选上来时候，尚宫局也是专门排嬷嬷来教怎做到“洞房花烛朝慵起”、怎“枝红艳露凝香”。历朝历代但凡般美貌男女在这后宫里，早上起来这样暧昧时候，都很知道如何注意仪态表情。谁会像眼前这小哥儿样……肆无忌惮呢？
婉儿咳声，低下头。谁知道明德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毫无形象打个大大哈欠之后，突而问：“你对有意见啊？”
明德觉得极其不可思议：“他脑子不对就算，你们都跟着脑子犯抽吗？真白长你这张伶俐脸！”
他掀被子爬下床来，径自绕过哑口无言众人，边打着哈欠边自己乱七八糟披上衣服。之前在军中时候他就直没弄清楚铠甲亵衣怎系带子，每次都是出去后有副将实在是看不过去，上来七手八脚给他弄好。这小东西虽然有些地方是常人
婉儿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
清帧殿里贴身大宫女太监几乎见过所有侍寝后嫔妃姣童，这些有体面下人，比般低阶主子都有些权威。只要态度神情上不卑不亢，般嫔妃都不会和皇上身边贴身伺候人叫板。
谁知道明德看看她，突而吩咐：“你抬起头。”
婉儿把脸抬。这时她才看清眼前这个所谓小贵人，晨光中就像是整块玉雕凿而成样，长长眼睫低垂着，说不出有点冷淡，又有点妩艳。那眼睛就像是隐约流转着光芒，眼望过去，宝石样璀璨晶莹。
明德慢慢抬起手指，突而手打翻那碗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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