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次不断地目睹自己母亲死亡,次又次地无能为力,不断明确地告诉自己,她依然会离开,是什样感觉?
陆封寒闭闭眼睛。
勉强压制情绪。
祈言却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段情绪里,他捏捏眉心,脸色有些苍白:“伊莉莎说,直回忆这件事,会让病情加重。”
没等陆封寒问,祈言主动开口:“伊莉莎是妈妈医生,也是医生。”
“妈妈曾经说过,她直处在种疯狂和清醒微妙状态里。旦她做着事情迎来终结,那,她也会被黑暗吞没。”幽蓝火焰映在祈言眼睛里,他出会儿神,“伊莉莎直在帮妈妈研制药物,可是没什用,她情况直都时好时坏。
现在其实有些理解,她……活得很辛苦,很疲惫。”
说着说着,祈言叙述便有些混乱,“当时走进那道门,血腥味很重,没办法呼吸。知道发生什,她瞒着所有人悄悄离开时候,就猜到她要做什。
那时已经十岁,有独立思考能力,在庇护之下,能安全长大,所以她很放心……
其实应该表现得不那聪明对不对?笨拙点、胆小点,直直需要她照顾——可是,”
沉默。
铺天盖地雨声里,祈言轻声回句:“妈妈z.sha那天,也下着这样雷雨。”
陆封寒呼吸滞。
他曾暗暗猜测过祈言母亲死因。现今联盟医疗技术,很多病症都可以治愈,所以他想,可能是意外,可能是基因病。
却没想到会是z.sha。
他说完这句,嗓音还哑着,但已经缓过来,换话题:“联盟和反叛军,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祈言很轻地自言自语:“她还是会走。”
没有谁会直陪着他。
陆封寒遇见过无数个下雨天,勒托,无人星,学校,前线,却没有哪场雨,令他如此心烦躁郁。
记忆力太好,所以每到雷雨夜,发生过场景就会完完整整地重复。
甚至会不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记忆?
他又想起,祈言曾经抱着软绵绵枕头,敲开他房间门,每次雷声响,就会紧张地把床单都抓皱。
大约是还受到醒来前见到那些画面影响,祈言盯着空气中某点,接着开口:“其实……很早就预感到。她直在生病,心理状况非常不好,但因为直在研究个项目,所以显得……很冷静,也很理智。但她就像根绷紧弓弦,绷到极致,就会断。”
“所有人都很惊讶,觉得她不会z.sha,她怎可能z.sha。”
陆封寒看着祈言,看他抱着膝盖,蜷缩在自己外套里。
太过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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