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动不动地坐个小时,确定祈言睡熟不会醒,陆封寒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
衣角传来牵扯感,陆封寒无奈发现——睡着还握着自己衣角不放。
仔细把手指松开,陆封寒把人抱到角落折叠床上。
祈言这觉睡得沉,被个人终端吵醒时有些茫然。眨眨眼,看清玻璃房里闪烁微光,他坐起身,几乎全凭着感觉看往个方向。
几秒后,灯光亮起,眼睛被光刺刺,陆封寒映进他眼里。
到底是赶上什?
两句话时间,祈言昏昏睡过去。陆封寒用指令关设备室里灯,“银河”运行声音已经消失,整间设备室里,只有玻璃房内有隐隐几点微光闪烁。
陆封寒猜测整间设备室用都是隔音材料,这也导致外面声音半点传不进来,安静到极致。
有些像大溃败那场爆炸后,他随着破破烂烂快散架逃生舱漂浮在太空里,视野内,只有几颗不知道距离多遥远恒星。
每到这种时候,人就会下意识地安静下来,思考很多平日里难得会想到东西。
来自反叛军。这就是在前期设计时,没有控制不稳定因素造成后果。”
祈言表示,“六岁做实验时,就已经不会忘记控制不稳定因素。”
“很厉害,”陆封寒捏捏祈言耳垂,毫不犹豫地夸奖。
ISCO设备室里,祈言待就待整整三天时间,期间他仿佛不知道疲倦,满心都落在“破军”上。陆封寒只好算着时间让祈言活动活动、喝水吃东西或者闭眼睡会儿觉。
真正跟着祈言这熬过来,他才切身明白,傅教授为什总是对学生强调,科研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单调、重复、枯燥又孤独。
“这是睡傻?”陆封寒手在祈言眼前晃晃。
祈言反应有点慢:“没有。”
听他嗓音哑,陆封寒把水递过去,见祈言怔怔没接,干
命悬线那次,陆封寒想是决不能死,真死,对不起牺牲兄弟,对不起这概率微乎其微死里逃生。
至于这次。
陆封寒不得不承认,来来回回,想到都是枕在自己腿上这个人。
祈言曾说他是半个违禁品。
祈言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第三天晚上,祈言关闭“银河”,对着玻璃房内渐次熄灭光调器发会儿呆,慢吞吞地趴到陆封寒大腿上,隔会儿才开口:“接续调试完成,后续再抽取出‘破军’数据核。”
“就结束?”
“嗯,”祈言声音很低,像是精力都在前三天高强度工作中耗尽,“十月初到现在,花三个月时间,比预估快点,赶上。”
他话到后面,声音越说越低,不过陆封寒还是听清最后三个字。
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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