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提议:“要不,你跟妹妹起去数数?”
闻箫扫他眼,站着没动。
池野手上转圈破晾衣杆,“你说,现在吼两句说你就是个过路,要赶回家吃晚饭,他们信不信?”
闻箫怀疑这人脑子不太聪明:“现在是上午十点。”
“哦,”池野顺着改口,“那赶回家吃午饭?”
“1,2,3,4,5——”
“三百能数到吗?”
芽芽自豪回答,“能!”
池野嘴角勾,眼尾带点邪气,“那足够,往那堵墙边上站,闭眼睛趴墙上数到三百,明白?”
“明白!”
可能是他自己原因。
正准备原路返回,转角位置突然窜出个矮矮粉红色人影,头上扎小辫子在空气里甩出半个圆,闭着眼跟小炮弹样往前跑。
闻箫把人认出来——数学题老算不对那小女孩。他伸手拽住小女孩衣服帽子,“别跑,前面没路。”
小女孩个原地急刹,顶着长短不齐、路边野草似刘海,仰头看,“可乐哥哥?”又睁着双大眼睛望向闻箫身后那堵墙,呆两秒,完大喊道,“哥——”喊完不知道说什,学着闻箫话,“别跑,前面没路!”
跟召唤术似,话音刚在巷子里荡两圈,个穿黑色薄外套就到闻箫面前,开口:“草他妈谁这亏心,过完年压岁钱花不完往这儿砌堵墙?”
闻箫判定,这人脑子确实不太聪明。
对面人
“行,去吧,没叫你你别睁眼。”
叮嘱完,等芽芽趴在墙面上开始嘀嘀咕咕数数,池野才像是刚看到闻箫,“兄弟,要走赶紧,不然被误会是同伙——”
“池野你小子厉害啊,他妈这快就把帮手都找着?不是喜欢死绷着单打独斗吗,这是怕你爷爷们?”
池野朝闻箫无奈笑,摊手,“这下没办法。”
从头到脚把自己这个“同伙”打量遍——身高是不错,但清瘦又文弱,脸色嘴唇都淡没什血色,让人怀疑是不是营养不太充足还缺乏锻炼。
闻箫心想,这差不多也是想说话。
来人从外表判断,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头发是标准板寸,根根往上支棱,轮廓线条利落又干净,长得顺眼。穿条松松垮垮工装裤,裤子上银色金属链不知道在哪儿去蒙层灰,让人怀疑是不是明南雾霾太重。
立在旁边,听见传来凌乱脚步声,闻箫出声提醒,“人追来。”
然后他看见,这人第反应,是把他妹妹挡在身后。
池野左右看两眼,见地上躺着破烂晾衣杆,也不嫌脏,脚尖勾,半空里把晾衣杆抓在手里,习惯性地挥两下,又朝身后问,“芽芽,数数现在能数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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