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不放心,“这附近路灯十盏六盏不亮,你烧还没退,说不定走几步脚下就打晃,送你?”说着,从旁边柜子上抓钥匙,“走吧。”
闻箫没逞强。
路送到家门口,等闻箫打开门,池野才往后退步,怕吵到人,他低声道,“进去吧,走。”
第二天,闻箫起床时,嗓子基本哑,喝水都疼。外婆见他话都说不出来,连忙戴上老花镜,搬医药箱出来找药,边念叨,“是不是昨天晚上趴桌上睡着,穿得太少,又没有关窗户?”
闻箫摊开手掌,接下外婆粒粒递过来药。
池野视线落在自己签名上,“对,有感觉?”
“痒。”闻箫有些不舒服地动动脖子,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应该是肿。
池野递杯温水过去,顺手帮闻箫把退热贴全摘,边说道:“真是佩服你,发这高烧,还跟干罐冰啤。”
闻箫接下水杯,凑到嘴边口口喝。温水顺着喉口流下去,喉咙至少没有涩得发疼。
之前他只是感觉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努力坐直,闻箫哑声问:“现在几点?”
,又拿手机出来,关声音看电影。
电影看完半,转头看闻箫,发现人还没醒,睡姿也还是之前那个睡姿。池野怕人烧出好歹来,又伸手碰碰,感觉没之前烫得那惊人才算放心。
想起之前那个笑话,池野兀自笑出来——同桌弱不禁风。
现在看来,这个形容词没哪里不对。
闻箫醒过来时,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眼前发花,第反应是自己在家,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个家已经没,家里人也都不在。
他昨晚睡着确实没关窗,但严重成这样,除半夜出门没穿外套,也有昨天那罐冰啤酒功劳。
后面这半句,是不可能跟外婆
池野才看过时间,“两点过。本来想你要是再醒不过来,就打120送你去医院。”
他虽然知道闻箫住哪栋楼,但具体哪户不确定。这个时间点,他不可能挨家挨户敲门去问——你家有个在读高中叫闻箫吗?
捏捏眉心,闻箫道声谢,站起身。
池野见他虽然脸色难看,但人还是站得稳,“回去?”
“嗯。”闻箫点点头,“回去。”
记忆逐渐清晰,最后定格在他洗碗出来,池野没在,因为头晕,他坐在沙发上。
晕过去。
身上酸软得难受,眼睛热胀,闻箫意识到什,抬手想摸自己额头,碰,就碰到不知道什东西。
“先别动。”池野见人醒,“贴退热贴。”
闻箫嗓音很哑,在凌晨安静夜里,听在人耳朵里有种特别沙砾感,“脖子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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