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正坐在床边看电视，见池野和芽芽过来，让开
位置。
沈兰亭插着管，正在昏睡，
旁监护
仪器发出有规律“滴”声。病床旁蓝色帘布挡住半灯光，浓重阴影落在病床上。
池野站在
医生想要再劝：“你应该清楚你妈妈现在情况，转入RICU很大概率不会有多少起色，甚至——”看着这少年神情，他没能够继续说下去，只轻轻叹口气。
“她是
和妹妹妈妈。”池野诚恳道，“您费心，您好意明白，但坚持。”
“那不再劝，后期有什
问题，们再讨论。”
池野嗓音微哑：“谢谢。”
从办公室出来，芽芽正在护士站跟护士聊天，见池野走近，她蹦下凳子，“哥哥，在这里！”她又扭头跟护士说话，“护士姐姐，哥哥是不是特别帅气？同学都说哥哥特别帅，以后长大，肯定也特别漂亮！”
捕捉到几丝情绪。
“治疗方案从你妈妈转院过来到现在，更改过几次，但效果都不太理想。”医生捏着检查结果边缘，左言他顾，甚至避开池野询问眼神。
缓慢地吸口气，被消毒水味道熏得有点窒息。池野拇指掐在食指弯曲指节处，痛感让他大脑无比清醒，“您可以直说。”
医生定定看着池野，从他略显青涩脸上分辨出忐忑，知道自己拖延不过是加重家属心理负担，他开口，“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像句审判。
护士逗她：“为什肯定漂亮？”
芽芽自豪地扬起下巴，头顶小辫子在半空划出弧度：“因为跟哥哥是个妈妈生，妈妈把们生都特别好看！”
池野等她说完才招手，“要不要跟去看看妈妈？”
“可以去看吗？”芽芽很高兴，“医生叔叔是不是说妈妈好点？”
“嗯，是，所以们去看看妈妈，之后哥哥可能会很忙，不能经常来医院。”池野朝看顾芽芽护士道谢，牵着他妹妹手去病房。
池野指节上已经掐出好几个青紫指甲印，脚下地面仿佛在刹那间分崩离析，让他恍惚以为自己会无限制地坠落下去。
医生说下句话池野没听清，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您刚刚说什？”
“刚刚说，现在有两种方式，个是继续住在现在病房，维持现在治疗。另个是转入RICU，危重病房。不过为不影响治疗，避免感染，探视时间是有规定，”说到这里，医生有些不忍心，还是说道，“并且，费用方面会高些。”
池野听懂这句话意思——维持现在治疗，换言之，就是放弃。
他手指舒展开，没有犹豫，“转进危重病房吧，这笔钱家里出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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