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气味,医院消毒水味儿。”闻箫蓦地贴近池野,嗅嗅,“现在闻不到。”
“可能是风吹散。”池野敛嘴角笑,“妈住进RICU,重症病房。”
闻箫脚步滞两秒。
黯淡光线下,眼前人仿佛负上千斤重担,少年肩膀尚不宽阔,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在某个时刻被压垮。
跟闻箫眼睛对上,池野声音轻得像夜里漂浮雾,又有些沉哑,里面包裹着几分他自己也难以解析困惑。
时间太晚,已经没什人。
街沿上,有人站在路灯旁,五官神情辨识不清,却能看见他肩背上落满暖色光。
是池野。
闻箫下楼,池野就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捧土。
“你在哪里找土?”
“所以,想来看看你。”
“楼下花坛,在那里刨土,只野猫窜过来盯着,都想要不要跟它来个现场解说,教教它怎刨土。”池野展示自己手里小塑料袋,“扔上来砸你窗户,不会砸坏玻璃。”
闻箫:“怎想起用这种原始方式?”
“手机没电,不可能站楼下喊,‘闻箫,出来见面吧!’是不是有点像那种酸唧唧黏糊糊偶像剧?喊不出来。”池野笑得轻松,“所以,还是原始方法最好用。”
两人往前走几步,“你今天去医院?”闻箫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
池野神情有瞬间凝滞,又故作轻松:“你怎知道?难道在后面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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