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忽然发觉，自己确实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池野回家时，芽芽已经自觉地洗漱上床睡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她手里抱着
个娃娃，呼吸平缓。
帮他妹妹把踢开
被子重新盖好，池野又在床边站会儿才出去。
回房间，池野翻开个笔记本，上面是各种日期和数字，记都是收入和支出，项目繁杂。这些他脑子都记得清楚，但担心有错漏，还是仔仔细细地项项工整记下来。
再过两天要去医院，预付金马上没，要交笔钱上去，最好多交点，重症病房住起来不便宜，扣费扣得快，以免哪天他去不医院，卡里钱见底。
“
妹妹叫闻笙，很文静，话少，担心她以后会被人欺负，就去学，要是出事，可以保护她。”
提到妹妹时，闻箫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
“跟你不样，你是科班选手，是野路子出身。”池野勾着唇，迈步子走路都走不成条直线，“爸不在之后，妈养和芽芽，很不容易。特别是才开始那段时间，妈长得特别漂亮，又不是泼辣性子，总有些不三不四杂碎，脑子里全特
是龌龊。”
可能是勾起什不好回忆，池野眸光淬凉，尾音带着股明显狠意。
“后来，他们敢多看妈眼，就让他们试试吐血滋味，敢动妈下，就断他们根骨头。不就是比谁更狠吗。没过多久，那些人见妈全都绕道走。”
芽芽小学五有节目，芽芽是主持人，要买套漂亮衣服穿上台。春天快过完，去年春装和夏装大部分已经小穿不上，周末要带她出去买两套衣服，再买双小皮鞋搭配裙子——他看见芽芽同班同学家长都这搭。
几个数字在心里过遍，有底，池野习惯性地把手里捏着笔转几圈。蓦地又想到，闻箫转笔手指很漂亮。
出几秒神，发现时间已经十点过快十点，再不开始翻译东西，肯定要拖到天亮去。取几张A4纸，池野找只铅笔，准备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想着闻箫转笔手，有点克制不，他朝斜对面窗户望去。窗口溢出光线不太亮，应该只开书桌台灯。他隐约看见窗户里人站起来，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之
吸口春夜凉气，池野望着前方连绵路灯，声音低下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所以你看，欺软怕硬，人劣根性。”
路并不长，到闻箫楼下。
池野收敛难得外露情绪，“晚安同桌。”
“嗯，”闻箫看清他眉宇间强撑疲惫，“不要熬太晚。”
手指又不自觉地摸摸眼角下创可贴，池野笑容愈加痞气，“说到熬夜，们难道不是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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