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笔尖抵在纸面上,压出个凹陷,闻箫怔两秒,扔下笔,快步到门口。
打开门,果然是池野。
心里担忧重重落下去,闻箫听见自己问,“家里又停水?”
“没,水管修好,暂时应该不会停。”池野晃晃手里药液喷瓶,“来麻烦小闻老师帮忙上药。”
见外婆身上穿着深色绣花旗袍,闻箫打趣:“出门前,这件衣服不是都舍不得穿下吗?”
外婆嗔怪地瞪眼闻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走路要抬头挺胸直腰,比不上年轻时,现在啊,半天下来就受不。”
闻箫把洗干净青菜扔进锅里,“串门时记得换成拖鞋,不然脚也受不。”
“好,你比外婆心细。”看手腕上时间,外婆“哎哟”声,“时间快到,你写完作业早点睡,先挂?”
“嗯,您注意安全。”
闻箫转向池野,神情稍有不自然,“不准笑。”
池野配合地点头,“好好好,不笑,听你。”
教室外走廊上有追打和路过老师呵斥声,教室里有人在抢零食、有人在聊新出男团队员分别叫什名字,吵吵嚷嚷。在这样环境里,池野却觉得很舒适。
他以前跟闻箫提过,说他最喜欢去学校,这句话没有假。
等闻箫大致翻翻书,弄清老许讲哪些内容,再看池野,发现他已经睡着。脸侧着朝向自己这边,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眼下有明显阴影,但神色却很放松。
等池野在卧室床边坐下,闻箫把灯开到最亮,“背上?”
“对,那里自己够不到。”池野打量着闻箫神色,“还有处。”
“哪里?”
池野单手把衬衣领口拉到最大,露出大半
洗碗,在书桌前坐下,闻箫下意识地朝对面窗户看眼。
池野家里开着灯——明明跟附近别窗户长样,但闻箫就是眼能看到。
等他写完两张卷子,又把错题整理遍,再抬头时,那扇窗户灯已经熄。
刚过零点,这早就睡吗?
闻箫有点心神不宁,他道题没写完,忍不住又往对面看,但除片漆黑,别什也没有。
视线沿着池野五官描画圈,闻箫脱下自己校服,展开披在池野身上,帮他屏蔽窗外照进来刺眼日光以及周围所有吵闹。
安心睡觉。
晚上路过卖菜地方,闻箫买青菜回家,正煮面条,外婆打视频过来。
厨房里弥漫着蒸腾热气,闻箫拿着筷子,朝镜头打招呼,“外婆,回酒店?”
“对啊,刚刚回,以前在同个研究所工作过师姐,几十年没见,约会儿去她房间里聊天,回来换套宽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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