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里找自己T恤和运动裤,闻箫扔给池野:“去洗澡?”
池野把衣服接在手里,“好。”
半小时后,两人躺在床上。
池野闻到自己身上熟悉洗发露和沐浴露味道,他跟闻箫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衣服穿着半点不紧,浑身上下所有绷紧神经末梢缓慢松弛,让他迎来迟到倦意。
闻箫伸手把床头灯光调暗,让室内笼罩在暖黄光线里。
时候,学习交流会,整栋楼人都去礼堂,你拉回教室,让听着白噪音补觉。”
“嗯,”闻箫顺手把卧室门关上,解释,“老许拿手机拍,他回办公室拿东西,路过教室看见,顺手拍下来。转学那天他给,让作纪念。”
“老许拍照技术比他拉二胡技术好太多。”把相框小心放回原位,池野继续说下去,“高考前放假离校,老许又灌大盆鸡汤,把不少人都说哭。班里个个往外走,跟老许告别,老许坐在讲台上,哭得眼睛通红,像熬好几天夜。”
“程小宁那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不少人都被他堵在校门口,中气十足地提醒校服拉链没拉好,边走边看书,头发太长没剪,还有藏校服口袋里手机被发现。但那天所有人都很配合,没跟他呛声。等预备铃响,有人看见程小宁站在校门口,拿纸擦眼睛。”
“还有——”
隔几秒,他干脆直接关上灯,移位置,紧挨着池野躺下,也闭上眼睛。
许久后,黑暗里,闻箫低低喊声:“池哥?”
池野嗓音混着困倦,沙哑又温柔:“嗯,你池哥在。”
“池野。”闻箫打断他。
池野停下话,没再说下去。他清楚自己为什絮絮叨叨念着附中事。初见情热后,横垣在两人间是整年分离。他们生活没有交集,像两条平行线,在不同城市逐渐向前延伸。
他下意识地、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两人都熟悉事来消除这种陌生感,消除这年隔阂。
闻箫却告诉他:“们不用这样。”
这刻,池野心底不安如潮水般骤然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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