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急打个电话给任家远,又去浴室把局部地热开到二十五度以上,放好满满池热水,才返回卧室去用厚厚毯子包裹起楚慈,把他抱在怀里送进浴室。他本来想帮楚慈洗,谁知道楚慈十分坚持要个人呆着,声音都尖利得变调:“你出去!别看!这样子不想被你看见!”
“就有点不放心,就站在边上,就在这看着,……”
“出去!”楚慈猛咳嗽起来,声声仿佛从胸腔里震动出来眼沉闷,“滚出去!”
韩越被他那样子吓得心惊胆战,只能步步退出浴室,紧挨着门口忐忑不安坐下等待。
这个晚上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韩越在浴室门口度日如年,既听不见里边传来洗澡水声,也等不来任家远。到最后他几乎要打电话去发火时候任家远才匆匆赶来,开门就劈头盖脸问:“你又打楚工是不是?”
力尽抱着楚慈沉沉睡去。到半夜他突然惊醒过来,楚慈还躺在他怀里,却听不见他轻浅微弱呼吸声。
韩越突然吓得魂飞魄散,触手摸,楚慈还有微弱脉搏,但是皮肤温度极高,摸上去简直烫手。
韩越骨碌爬起来拧亮台灯,只见楚慈身体蜷缩成团,脸色显出极不正常殷红,不知道因为高烧还是寒冷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看上去极为难受样子。
韩越牙齿几乎在咯咯打战:“楚慈!楚慈!你怎?哪里不舒服?”
楚慈微微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韩越急得抱着他,又用凉水蘸在手上轻轻拍打他脸,拍好几下以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满眼都烧得是血丝,声音也沙哑得变调,说:“韩越,好难受……”
韩越语调发抖说:“没有打他,但是……”
任家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严重,立刻打断他:“人在哪里?”
韩越指指浴室。
这时候离楚慈进去洗澡已经将近半个小时,里边鸦雀无声,点动静也没有。任家远敲敲门,叫两声楚工,又转过头来问韩越
那声音微弱得让人心惊,就仿佛道霹雳打下来样,刹那间把韩越劈醒。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像是被魔怔样无法自控,就在那瞬间,他突然脑子从未有过清醒,思维也极其清楚,立刻就转身找手机打电话给任家远。
楚慈伸手拉拉韩越,低声说:“要洗澡。”
韩越哪里敢让发高烧人见水,立刻低声哄劝:“先别洗澡,你要是不舒服用温水给你擦擦,这就去。”
谁知道楚慈十分坚持,喘息着说:“让洗个澡,求求你……不想等别人进来,看到……看到这个样子……”
韩越愣下,慢慢点点头,说:“那去给你把浴室暖气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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