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远沉默着坐半晌,只听见韩越抱着头,把脸深深埋在掌心里,发出种非常细微,几乎很难听见,却又确确实实存在抽噎声。
“……韩二,其实吧,有件事挺疑惑,”任家远咳声,缓缓道:“你看你今天叫楚工自裁,他二话不说就拿刀捅自己,那是点迟疑都没有对不对?们都知道他是真点也不怕死,他可能早就无生趣,但是他为什在贵州时候还会被人胁迫呢,他还有什好害怕?人家逼他回北京,他就回北京,人家要秘密审判他,他就在医院里天天熬日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不早点找个机会自裁算?”
韩越下子僵硬,点点抬起头来盯着他。
“就是觉得疑惑,他这
例。
楚慈走后差不多年,他情绪已经坏到极点,很小件事情都能让他火冒三丈。那段时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楚慈两个字,提他就砸东西骂人,非常可怕。
在韩越看来,楚慈当初走掉行为等于是把他给抛弃,不要,就像垃圾样随手扔。这对韩越来说简直就是点燃颗炸药,然后活生生塞进他肚子里,还不准他爆炸,硬在他肚子里憋两年。
现在找到楚慈,那颗炸药积蓄两年怒火和绝望,下子连本带利爆发出来,其威力足以把周围切都炸成碎片。
韩越哆嗦着抽完大半只烟,才断断续续把侯瑜告诉裴志事情说,又把楚慈病危通知书找出来扔给任家远看。
任家远比韩越专业,看那病危通知书,顿时双手都凉,半晌才摇头道:“没有什能说……现在就是熬日子,能熬天是天,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韩越开始还抱着点幻想,看任家远也这说,顿时就撑不住,眼底立刻有些红丝泛上来。
“说你不如就把楚工留在医院里,侯宏昌他们家来不及,真,他根本熬不到上刑场。”任家远把病危通知书推回韩越面前,动作十分沉重,就仿佛那张薄薄纸重逾千斤般,“家里医疗设施毕竟不如医院,你要是真打算对侯宏昌他们家宣战,那肯定要牵连司令夫人,这是场非常危险战斗,你肯定没有精力好好保全楚工。他现在情况十分危险,随时有可能……你知道。”
“为什要保他?老子才不保他呢!”韩越把打火机重重摔,厉声吼道:“你知道他在医院里跟说什吗?他说他这辈子根本没喜欢过任何个人!他根本就……根本就……做这多事情,被他当垃圾样扔来扔去,他根本就没有点点喜欢!……”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韩越声音突然下子低下去,恍惚竟然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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