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中有着理由。
（孤……）
只要
出事，就会有成群
人们理所当然死去，被杀，尸体浮出水池，被处理掉……在那个世界，所有人都认为这才是解决问题最快方法。
刘辉想起羽羽遗体。有如人偶般静静地躺在那里。那几天，在哀悼之前，人们内心充斥是对彼此猜忌。只有璃樱痛哭，让刘辉变回有血有肉人。
——和过去，有什
不同
。
年幼时那狭隘世界里，母亲话对他而言便是世界与真实。
然而后来从水池里浮上来却是母亲自己。不久，清苑哥哥也消失。短短几年内，所有人都死，动乱也平息。和过去相同，现在也定会是如此——
『那和过去又有什不同。』
这句话又在耳边响起。那不是别人声音，而是刘辉自己对孙陵王说话。来自自己内心。
「————」
之中走去。这时刘辉才注意到自己骑着是匹有着青色毛皮马。光影之中，本该呈现青色这匹黑马，现在颜色看起来却是如同合夜。鸦色。刘辉口中不经意地吐出这个字。没错，如传说中金鸦变化般，这匹马有着如同火焰金色鬃毛，以及乌珠般皮毛。
（金色鬃毛？）
阵寒意袭上心头。夕影鬃毛是接近白色灰色，但眼前马却摇曳着朱金色鬃毛。
这是匹陌生马。
「————！」
（孤想看见是……）
自己想看见
自己说话。原本如片落叶随水漂流刘辉，这时才开始奋力抵抗起水流，在水中划动着双臂挣扎。和那时相比，有什不同。
现在死在这里，就等于由刘辉自己拉动弓弦，将自己射向毫无改变世界。
荒芜如沙漠后宫。人在那里是如何越变越空洞，刘辉是最清楚。
自己直都是个空洞人，这就是最好证明。
不能认同，不能就这死在这里。就算已经决定退位，就算已经逃避。
背脊发凉，张口想叫它停住，嘴里却灌满水和雪，连声都发不出。
这匹陌生夜色马，正步步前进，并开始踏入浊流之中。
很快地，浊流淹没刘辉全身。连头顶都受到冰水拍打，流进喉咙深处水噎得刘辉用力咳起来。身体像片随波逐流叶子，在水中上下起伏。不时碰撞到漂流木或岩石，每次都令刘辉疼得大喊出声，手脚像是要被水流扯断般。刘辉甚至不知道自己眼睛是不是还睁开着，手里是不是还握着缰绳。
——要是没有生下你就好。
耳边传来母亲那憎恨怒吼，还有刘辉手球被整袋丢进水池声音。看着母亲那做时，刘辉就明白，其实她真想丢进池里不是手球，而是刘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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