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只读小学,认不全上头字,而那些工人因为这几日与他混得熟,便将上面内容讲给他听。说是领导说,要发展旅游业,要每个名胜古迹,都要有故事,都要有迹可循,于是让人去县志里查。查来查去,原来这座古旧山神庙,还真有个典故。
说距今五百多年以前,山下村里住个秀才,叫于晗,考几次举人都没考上,索性在村里开个私塾,当起教书先生。有年山洪,泥石冲下来淹半个村子,这秀才本来住在村那头,因为挑灯夜读,早早地发现征兆,跑来山脚下敲钟提醒村人,村人大都安全,他自己却和两个跑得慢娃儿被埋在间小草棚下头。三天后村人终于将他们挖出来,却只听见两个娃儿虚弱哭声,秀才用石片割身上肉喂娃儿,自己活生生地饿死。村人感激他,便在半山给他修
觉得应该是个虔诚信徒,于是劝他,“哎,你放着吧,们还原样放回庙里,不会弄坏!你隔个几天来看,这里就是个新庙!”
“庙里还有个竹盒子呢?!”大河却又问他。
几人互相看看,“什盒子?庙里就这个像,还有堆石头!”
“石头里面还藏个盒子!”大河急道。
那几人道,“没有!真没有!东西都在这边,你看吧!你看哪有盒子!”
大河四下里仔细地翻找番,果然是没见竹盒子,心里阵惶惶然,他茫然而无助地,抱着山神像,蹲在旁看着工人们翻修新庙。新庙,本来是件好事。只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变得越来越陌生,好像连山神,也将不是原来那个山神。
不,山神就是山神,永远不会变。他跟自己说,闭上眼睛抱着山神像,他心疼地抚摸着神像冰凉脸。
他回去跟秀秀妈表达自己不会要回那块地意愿。秀秀妈大发雷霆,然而对着这人高马大女婿,除动嘴皮子好像也无计可施。她又自认是个斯文人,不愿意学大河三舅妈去村口坝子上打滚哭闹。于是只能成天地不给大河好脸色看。
秀秀——私心来讲当然也是非常想要那笔拆迁款——并不能够对辛勤年赚钱养家大河给出坏脸色,只是闷闷地不说话。小俩口年未见,瞧起来不仅没有小别胜新欢,反而有些生疏,生疏得连以前青梅竹马友谊都没有似。在家便是两人分头地照顾娃儿、做家务,除女儿姓名问题和健康问题,好似没有旁话题可聊。
大河每日抽空便去半山看看,庙小修得快,不几天功夫就见座红砖红瓦别致精巧小矮庙修起来,两边修圈刷漆木头栅栏,山下石板路穿过庙前空地,直延伸到山深处。而庙前除新修祭坛台子,还树起块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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