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轻轻唤声:“哎。”
“嗯?”
“下次别帮挡刀。”
步重华侧
吴雩偏头来望着他:“想弄死咱们?”
“他想弄死咱们,但放火只是第步,因为火烧起来是需要时间,而且他显然也并不是本地人,并不知道这栋三层水泥楼是否存在可以轻易逃出后门或通道。所以他放火吹哨,其实更想把经常在郜家聚会邪教群众吸引过来,然后以恶魔纵火为由煽动村民情绪,到时候乱棒打死们,连真正凶手是谁都不定能尸检出来。”步重华沉吟良久,皱起眉头:“这个人对们杀心太强,而且心思缜密,手段果决,但却怎也琢磨不出他可能是谁。”
吴雩想想问:“高宝康?”
话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像,步重华说:“不会。如果是高宝康,现在已经带着值钱人骨头盔逃到天涯海角,犯不着跟警察过不去。况且们只是主办警察之,即便冒险弄死们,专案组也不会停止侦查五零二案,反而会投入更多资源增加更多警力,对他来说得不偿失。所以倾向于认为纵火事件跟五零二案有关系,但关系并不很深,对方目标仿佛更像是寻……”
步重华仓促停住。
只缠满绷带手却从床边垂下来,掌心向上,血迹已经干涸。
房间里只听两人轻微呼吸起伏,足足过半支烟工夫,步重华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吴雩?”
果不其然邻床丝毫没有睡意声音响起来:“怎?”
“你烫伤手怎样?”
“还行,没感觉。”
——寻仇。
空气仿佛被冻结住,安静得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远处夜幕中呜呜咽咽,不知道哪间病房里正传来濒死呻吟和哀哀哭泣,仿佛寒风从远处席卷而来,灌入曲折长廊。
“……看来这几年抓人太多。”过会步重华若无其事地解释。
顿顿他又轻描淡写地道:“下次咱俩出去,各自都小心点。”
吴雩静静平躺在长河般黑暗中,仿佛随波逐流游鱼,远处公路上有车疾驰而过,天花板上光影便随之移动,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那是假话,烫伤是最疼最难熬,更别提还伤在掌心上,稍微动便会牵扯伤处皮肉,好起来也慢。
但吴雩却像是当真没感觉似,活动下僵硬手指:“在急诊室听防,bao大队跟廖刚汇报,说今晚闹事村民股脑全抓起来。这黑灯瞎火,那放火孙子未必能跑掉,说不定已经蹲在县公安局暖气片儿边上,明天挨个审,肯定能审出来,别担心。”
步重华却摇摇头:“未必那容易。”
“怎?”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要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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