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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4)

解剖室充斥着净化系统轻微气流声,具胸腹部完全打开尸体呈在不锈钢台面上,水槽里放着巴掌大个蛋糕盒和几支百合花。王主任穿着淡蓝手术袍,正用齿镊提起心包前壁切口,略微偏头对小桂法医叙述什;小桂法医脖子上挂着数码照相机,边点头边记录,时而皱眉仔细观察无影灯下心包腔。

叩叩,门被敲两下。

“你们跟这儿聚餐呢?”步重华推门进来扬声问。

王九龄哆嗦,没好气道:“大半夜你不去四里河游泳,跑太平间吓唬人干嘛!”

步重华看看水槽里蛋糕盒,又看眼墙上挂钟,似乎意识到什,但没回王九龄。他招手示意吴雩也进来,然后走进解剖台边站着观察片刻,突然问:“——记得这胸腹腔是老余开,他怎突然给人开Y字刀?”

生能专注去做事有限,很多时候不能两全,不想到最终不得不做选择时候,才让自己后悔。”

吴雩望向他在阴影中轮廓深邃侧面,心里突然轻轻动,有些朦胧又茫然情绪随着烟丝醇香泛上舌底,随即点点化开,最终消弭于肺腑之间。

远处马路车来车往,值班室亮着灯光,飞蛾簌簌扑撞在灯泡上。他们就这样彼此并肩站良久,吴雩两根手指夹着烟头,望向都市夜空微亮天穹,轻轻说:“但人这辈子,怎可能什瘾都没有呢?那也对自己太狠吧。就算你父母还在世……”

“所以只是说说。”步重华打断他,笑着拍拍他肩,说:“走吧。”

吴雩没再说什,点点头,烟头红光在夜幕中划出道弧线,准确落进垃圾箱。

王九龄没理他。

小桂法医瞅瞅王九龄,小声说:“王主任说被害人年纪小,开字刀喉头那块太明显,开Y字刀可以用衣领挡下缝合线,送去火化时候遗容比较干净。”

——那解剖台上静静平躺着,正是五零二案被害人年小萍。

王九龄没吱声也

彻夜忙碌刑侦支队,其他部门都已经下班,每层办公区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走廊上映着雪亮孤寂光。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没坐电梯,顺着楼梯层层向上走,彼此脚步在楼梯间里单调回响,仿佛上头利益纠葛结案压力、外界纷纷扬扬社会舆论、雨夜血腥诡谲命案罪行,都在他们两人交错呼吸中渐渐远去,化作身后天际遥远阴云。

“哎,”吴雩突然瞥见什,手肘拐下步重华,示意他从楼道扶手间隙向楼下望。

——技术队整排办公室都已经人去楼空,唯独尽头解剖室灯火通明,好像里面还有人。

“法医还没走?”

两人对视眼,步重华想想说:“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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