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那根绷紧
弦无形中
松，好几个人同时暗暗松
口气。
“这小子。”单面玻璃外严峫嗤笑声，好像对自家表弟演技还挺得意，扭头向吴雩扬扬下巴：“姓步搞
“也是命吧。”刁建发苦笑声，说：“如果宝三那边把这头盔给买，现在就没这
多事儿。”
步重华敏感地向前倾身，盯着刁建发那张布满胡渣虚肿脸：“你知不知道宝三主顾是谁？”
刁建发闷不吭声，抽完根烟，又摸出根来嚓地点燃，狠狠抽好几大口，盯着烟头红光眼睛里渐渐浮现出饥渴和贪婪。
“
知道。”他顿顿，然后才斜觑向步重华：“但要是说，能算立功表现吗？”
刑警审问嫌疑人，每句话都必须步步为营，每个表情都暗藏无穷玄机，甚至每个意味深长停顿和眼神都有可能引发轮惊心动魄斗智斗勇。
“你们不知道宝三是谁吗？那个缉毒队长已经叛变跑！”或者：“联系过，但宝三已经跟鲨鱼勾搭上，卖给谁不是样？”
但出乎意料是，刁建发狠狠抽口烟，苦笑道：“当然联系过，可他买不起，他主顾出点事儿。”
事儿？
步重华“噢”声：“出什事？”
“宝三跟姓向样都是掮客，只是为人比姓向靠谱很多。也不知道他具体什来头，但从那两次买卖经验来看，这人钱款物流都及时到位，也没有背着主顾讨价还价、私下昧钱毛病，所以年初时候联系过他次。”
步重华没有不假思索立刻应允，而是慢慢向后靠在椅背里，似乎在仔细斟酌什，每丝最细微面部表情变化都落在嫌疑人直勾勾注视中，足足过半支烟工夫才吐出两个字：“可以。”
“那……”
“但立功表现不代表你很快就能出来。”步重华平淡而不容置疑地打断他，“它只代表原本判死刑可以改无期，原本无期可以改二十年。你要是想让保证四五年就刑满释放，那你现在什都不用说，会请法院该怎判就怎判。”
刁建发瞳孔剧烈颤抖着，像是在脑海中激烈挣扎，半晌紧绷身体才点点软下来。
“行，步支队长，”他沙哑道：“……就冲你这个态度，信。”
嘴里从来没有别人半句好话刁建发竟然对秦川评价还挺高。
步重华问：“他说不要？”
“没有，他回复是这东西太挑人，他只知道有个主顾是既不差钱又肯定要，但不巧是那主顾最近家里死人，非要作死从缅甸扶棺回国，结果因为边境戒严原因被困在国内，失去音信。”
因为边境戒严而出不境？
审讯室内外所有警察都脸色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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