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干什,但冥冥中有种直觉,仿佛只要这跟下去,便会发现某些从未想过秘密。层层笼罩而上
“对不起,已经跑得很快,但真……来不及……”
步重华大脑里似乎塞满各种各样念头,又空荡荡摸不着丝实感。只有最后这几个字,像是无声闪电劈开脑海,让他在还没来得及意识到那是什意思之前,就本能地感觉到悚然。
来不及?
来不及什?
吴雩颤抖着深深吸口气,从鼻腔到呼吸道都烧灼般发痛。他想起自己从村庄出逃那天晚上,他躲进毒贩出货车斗里,谁料那几辆车却没有走平常路线偷渡国境,而是转去山路另个方向。开不知多久突然车停,他心惊胆战地藏在鸦片麻袋中,还以为对方发现自己,谁知却听到那帮人下车边抽烟边商量接下来计划——去某个“考察站”杀人,对方是对条子伪装成年轻夫妻,要从他们嘴里拷问出某个“钉子”是谁。
抵在石碑上,像是凭借这用力,来压抑住某种痛苦到极点情绪。
“……因为真……很喜欢他……”
他闭上眼睛,连声音都沙哑扭曲起来:
“不想让他对更失望……”
步重华站在那里,却仿佛已经失去五感,连呼吸都忘。
那是他平生第次那勇敢,到今天他甚至不相信自己还能跑那快,脚踩嶙峋山石却像是乘着千里轻风。但他真太瘦小,跑不过呼啸车轮,也跑不过命运沿着既定轨道降临;他仅仅比那帮人提前数秒翻进院墙,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叫醒那对大人,他只来得及按住小孩嘴,拼命叫他不要出声。
那天深夜九岁步重华睁眼那刻,是他们二人平生第次看见彼此,所有悲剧都在对视那瞬间发生。
“对不起,”吴雩通红眼睛望着照片,说:“尽力。”
他站起身,最后向墓碑颔首,顿顿。那起伏动作充满悲哀与无可奈何,然后他再也不看照片上微笑夫妇眼,与墓碑擦身而过,向陵园门口走去。
步重华脑子里轰轰直响,紧跟着上前两步,刚想脱口叫住他,内心深处却有某种难以言喻力量迫使他咽下所有声音,机械地跟在吴雩身后。
真很喜欢他。
那句话像是利刃捅进胸腔,将心肺绞成碎片,然后连血带肉拔出去,让他眼睁睁感觉到最后丝氧气都从体内绞光。
你真也喜欢吗?
也是从喜欢上你那刻开始吗?
“对不起,必须要离开津海,也许这辈子都没法替你们报仇……”吴雩把头用力埋进右臂弯,痉挛得拿不住烟,最后他把烟头死死摁熄在左手掌心里,声音嘶哑得近乎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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