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冒昧。”步重华轻轻把相框放回茶几上,盯着它看片刻,突然抬头问:“严先生和这位解先生关系想必很好?”
年轻人平淡地道:“是,们是上下铺。”
步重华点点头,说:“可是觉得您和您老师儿子关系很般。”
“——哦?为
年轻人顿。
“见过他,跟张博明在块工作,可真是巧。”步重华笑看向年轻人黑沉沉眼睛,连最细微表情都带着恰到好处诧异:“记得他姓解,但是名字叫解……解什?记得他跟张博明关系很不错来着?”
病房里陡然陷入安静,年轻人直直坐在那盯着步重华,言不发。
步重华并不着急,他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方逼到无法回避地步上,如果他再避而不答,待会张志兴醒来步重华再提,就势必会在老人面前引起非常尴尬甚至难堪局面。
果然长久沉默之后,年轻人缓缓道:“步警官,不知道您具体是做什工作……但这话出得口,入得你耳,以后当着老师面就不要再提,徒添伤感而已。”
早几年出差去南边时候见过您这位师兄,们还起吃过饭呢。”
年轻人再机警都不可能想到步重华会这说,表情明显僵下:“哦?你们见过?”
“是,不过确实得有好几年——真是巧,明明大家都是熟人,却拖到今天才上门拜访张老,真是惭愧啊!”
年轻人面色隐约惊疑不定。
步重华只作没有看见,笑着问:“怎样,张博明现在还在云滇吗?已经高升吧?”
顿顿他又道:“是,他俩关系非常好,但年前他们都在云滇机密任务中牺牲,非常可惜。”
牺牲。
步重华心底有块地方在瞬间微微痉挛起来,心想:原来他们是这解释解千山这个人结局,既郑重又官方——“牺牲”。
那活着吴雩呢?
会不会有时候,他心底里其实也感觉自己已经“牺牲”?
张、博、明,就在三个字出口时候,年轻人瞳孔猝然张,随即紧缩——
仿佛块巨石瞬间从咽喉坠进胃里,步重华知道自己赌对。
当年军训结业照上,亲密挽着十八九岁前途无量吴雩,并且在随后几年前彻底改变吴雩下半生这位“师兄”,就是那个张博明!
“……”年轻人垂下视线,步重华几乎能透过那头黑发,清清楚楚看见他正高速运转大脑,但他面上只笑着重复句:“高升?”
这俩字意思跟刚才步重华低头喝水是样,都是为争取那转瞬间思考时机。不过步重华没给他这个机会,紧跟着皱眉“啊”声,指着照片上吴雩问:“这个人是严先生您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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