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就在那漫天洁白中缓缓闭上眼睛，坠入
黑甜
梦乡。
贩车发疯似地发动驶出，远处响起急促警笛……然而孟昭已经听不见。世界是那
安静，她仰躺在地上，只感觉到滚烫血从腹部汩汩而出，意识迅速开始模糊。
高空是铅灰色云层，恍惚有洁白精灵从高处向她飞舞，那是第
片雪。
要死吗？她不由自主地想。
可是答应过年带儿子跟他爸去旅游事怎办？
身侧无数脚步跑动，有人想抱起她，有人徒劳地按住出血口，还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哭。她动动嘴唇，想安慰他们别哭，但用尽全力都发不出声音，朦胧间只感觉有人死死拉着自己手，那嘶喊声声仿佛含着血：“孟姐！孟姐你别睡！你看看啊孟姐！！……”
是宋卉。
真奇怪，明明已经看不清楚什东西，但小姑娘平时那泫然欲泣、可怜巴巴面孔却浮现在眼前，活灵活现地，让她不由恍惚地笑下。
别哭，她心想，别哭。
从此你就是支队里年纪最大女外勤，不可以再哭。
大雪温柔覆盖尘世，远处响起急促救护车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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