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摁
“那开SUV半途弄死杀手那个人呢?”
江停沉默良久,才道:“不好说。”
咔擦声严峫拧亮灯,暖黄色柔光均匀地洒满巨大空间。江停抱臂靠在宽大黑色真皮沙发上,反衬得异常修长清瘦,脸、脖颈和露出来双手,都凉得令人心头发冷。
“那如你所说,在破案之前,就委屈江队你这身娇肉贵陪在下天天三班倒。”严峫指指客卧方向,微笑道:“杨媚那KTV人多眼杂,环境不好,不适合养病。咱们下半夜指不定要回局里加班,就不折腾,将就着在这睡宿吧。”
严峫家客卧带独立卫浴,空气中弥漫着股新房从来没住过人味儿,枕头被褥和洗漱用品倒是应俱全。床头对面还悬挂着整面电视墙,但江停没有看电视心情,跟着严峫东奔西跑折腾整天,草草洗漱过就直接躺下。
年样,变成偷盗勒索或贩卖假药。而你也绝无翻案机会,因为胡伟胜这次不会再有平平安安坐上三年牢好运,上庭前他就会死在看守所里。”
严峫问:“你威胁?”
江停却反问:“你剥过洋葱?”
两人对视片刻,严峫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傲慢道:“没有,是男,不进厨房。”
江停哂:“洋葱令人酸楚流泪,但只有层层剥下去才能到芯。与其就所谓真相来逼问,倒不如先解决眼下案子再说吧。”
严峫坐在隔壁主卧床边,开着落地窗,点根烟。
江停话里,刨除避重就轻部分,还是透露出不少信息——至少胡伟胜背后利益网跟制毒相关,以及他自己在这个漩涡里惊险程度,应该不是撒谎。
但其他欲语还休暗示呢,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对江停怀疑毫无遮掩,江停对他防备却更深切和隐蔽,倒像是曾经身陷囹圄人,即便逃出来,但还是草木皆兵似。
隔壁传来流水哗哗而止声音,紧接着咔擦响,那是客卧浴室门打开。安静到极致夜里任何动静都格外明显,严峫甚至能想象出江停光脚踩在地毯上,关灯,悉悉索索上床躺下画面。
严峫面沉如水,目光微微闪动。
窗外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从十八楼阳台俯而眺望,远处高架桥上长龙般车灯汇聚成洪流,轰然涌向这座巨大都市四面八方。
而在芸芸众生头顶,城市夜空中霓虹彩光反射在千家万户玻璃上,再穿过昏暗客厅,勾勒出严峫英俊刚硬侧脸。
安静空间中只听见呼吸起伏,严峫终于慢慢地道:“今天追杀你是什人,你心里有数吗?”
江停说:“想杀人很多,但会派出这种不入流杀手,也想不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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